唐顺之、戚继光、俞大猷带着陈迪的银票出发去义乌了,梁二黑也去了京城给严嵩送信。陈迪的身边只剩下严老管家一个亲信之人。
当然,台州城内还有他的“父亲”陈可桢。
这天中午,望月楼的小二又来叫陈迪,说是陈可桢找他有要事相商。
陈迪在去望月楼的路上,一路都在想如何跟陈可桢再要些钱出来。
那四万五千两银票,仅仅是招募两千兵勇的招募饷。今后还要发月饷,要制办军衣、铠甲,要预备军粮。样样都要花钱。
还好还好,自己有一个当汉女干的爹,虽说不光彩,可这个爹却有钱的很。不从他身上筹钱从谁身上筹钱?
陈迪一到望月楼的雅间,陈可桢便喜不自胜的拉住了陈迪的手。
“儿子啊,上次说的那批货,苏茂才已经送到了各位江浙阔佬手里。现在钱已经全都收齐了!你爹我净赚七十万两!”陈可桢高兴的说。
陈迪哭丧着个脸:“爹啊,你发了财,我却破了财啊!”
陈可桢问:“怎么回事?你破了什么财?”
陈迪唉声叹气:“唉,京里派下来几个官视察台州防务,我想他们既然是京里派下来的,就得好好招待。京里的大人们不都爱打麻吊么?我就跟他们打了一个通宵。谁想到,把爹你给我的五万两银票输了个干干净净不说,还欠了他们两万两银子!打了欠条!”
陈可桢怒道:“你说你小子,小小年纪沾什么不好,偏偏沾上了赌?!唉,就算做了知府也始终还是个孩子啊!十赌九诈,懂不懂?”
陈迪被自己的“父亲”训斥了,他干脆作孩童状,趴在地上哭个不停:“哎呀!我怎么知道他们打麻吊这么厉害?把把糊我!这下可怎么办啊,给严嵩的孝敬钱没了,儿子还怎么争取当浙江按察使啊!呜呜呜。。。。。。我不管,我要做浙江按察使嘛!”
陈可桢又气又笑。气的是自己的儿子一场赌局就输了五万两银子,还欠了两万外债。笑的是真不知道严嵩那群人怎么想的,让这么个半大孩子做台州的知府。
陈可桢一拍大腿道:“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不就是钱嘛,你爹我有的是钱!自古什么债都可以欠,就是风流债和赌债不能欠!一会儿我拿七万银子给你,你拿出两万还了外债,剩下五万孝敬严嵩!”
陈迪一抹眼泪,抱着陈可桢的大腿:“爹,真的么?”
陈可桢突然想起了什么:“还有个办法,爹能让他们把赢了的钱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