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迪有些奇怪,难道刘鸣天的卧室之中真的没有藏钱么?
陈迪走到卧室东首的楠木大床之上,坐了下去。
等等,似乎哪里不对。
陈迪敲了敲楠木大床的床板,赫然是空心的!
他赶紧让人拿斧子劈开床板。
床板的夹层中,没有金银,没有银票,却有一大堆房契、地契。
蒋千户差人一顿清点,道:“犯官刘鸣天,卧房床板夹层中藏房契。房契共计一千六百间,田契共计七千亩!”
陈迪带着蒋千户,又到府中各处一顿搜寻,又查获了一大宗财物。
蒋千户心中暗道:这陈县令年纪不大,没想到却是个抄家的行家里手。这抄家的手法,恐怕锦衣卫北镇抚司都没有这么高明。
抄完了家,陈迪让人在刘府大门前贴上了封条。
而后,陈迪带着账册去找高按察使。
高按察使正在沁阳县衙的后衙内吃中饭。
陈迪对高按察使说:“师叔,刘家家财已查封完毕。”
高按察使关切的问:“哦?有多少?”
陈迪将账册呈上:“共计有现银五万两,银票十八万两。赤金一千五百两,古玩玉器绸缎折价大概一万两,另外还有房契共一千六百间,田契七千亩。这账可是按察使衙门的蒋千户记得,绝不会出错。”
高按察使笑道:“小小一个县丞,竟然聚敛了这么多财物,真是该死。”
陈迪微微一笑,凑到高按察使耳边说道:“师叔,依我看嘛,这现银、银票上报的时候,可以报八万两,剩下十五万两嘛,自然就归师叔您。”
高按察使眉开眼笑:“这样,不好把?”
陈迪又说:“师叔您初到河南任职。我想您能做河南的臬台,严次辅肯定在当中出了不少力。这赤金一千五百两嘛,也在账册上抹去。这批金子,以您的名义给严次辅送去,就当是您的孝敬!”
高按察使笑道:“还是师侄你想的周到。咱们的根在严次辅那儿,严次辅就是咱背后的大树,这么办很好!”
陈迪再道:“至于那些古玩玉器绸缎,也在账册上抹去,我让人封进箱子,给府上送去,留给师叔你今后赏人用!”
高按察使喜不自胜:“这,这怎么好!这一注大财都给了本院,你自己不是落不下了?”
高按察使比谁都清楚,只有陈迪也拿了钱,才能堵住嘴。今后出去才不会乱说。
陈迪道:“大人,这些个房契和田契,希望您能给我。”
沁阳多水旱蝗灾,田地和房子并不值钱。高按察使乐的做个顺水人情:“好,没问题。”
高按察使又道:“既然这案子已经审结了,我这就押着犯官刘鸣天回省城。”
陈迪有些担忧的问:“到了省城,这刘鸣天会不会翻供?那位王布政使会不会替他出头?”
高按察使大笑:“师侄啊,你还嫩的很!从沁阳到开封足足六七百里,这段路程之中,犯官因为惊吓犯了重疾,又因重疾病死了,是不是情理之中?”
高按察使的一句话就点醒了陈迪!看来高按察使侵占了刘鸣天的大半家财,想要杀人灭口!
陈迪巴不得高按察使这么干呢!
好了,沁阳四害中,刘、王、巫教已除,陈迪可以将精力放在赈灾救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