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钧也从身上解开绳索,放下一挺缴获的迫击炮,回答道;“我走的最后面,所有的战士都下来啦。”
陆采汀马上对最后撤离下来的特战队战士们道;“同志们,赶紧随我撤离!”言毕,又对还在担任警戒的二营营长隆从锋吩咐道;“隆营长,你们二营也赶快撤回将军岙,记住,明天通知五营的人把政委送到国军新编第六师师部来。”
厉南峰,郝振宇和二三十个战士过来请求道;“大队长,我们想留下来与你们特战队一道到国军新编第六师去,我们想看看老师长和其他的一些战友们。”
陆采汀理解地点点头道;“好吧,你们就随我们一道留下来吧。”
隆从锋带领二营的战士迅速撤离走,陆采汀也与厉南峰,郝振宇等人和特战队的人再和裴青瑞的国军加强营士兵迅速撤离现场。
特战队的战士们缴获得有很多轻重武器和弹药箱,整个行动战斗过程简节紧凑快速,给日军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势,他们心里高兴,情绪高涨,跟随国军的卡车运走了一批,他们身上虽然还背扛着众多武器弹药,但是脚劲与耐力仍然非同寻常,渐渐把国军的士兵们丢在后面。
国军和日军阵地上的炮火已经停止了轰击,大地与黑夜也慢慢恢复了寂静,在葫芦峪至北泽山一带担任防止日军横滨旅团军营出动兵力的国军另外两个营也悄悄急速地撤离回国军的阵地。
特战队的人撤到国军师部,肖云光和宁臣龙迎接住大家,把众人安排到一间营房里面,房间里面的角落已经堆放着轻重机枪,迫击炮和弹药箱,那是先前的战利品随卡车运回来的,大家也把缴获的武器弹药卸下来与那些武器弹药堆放在一起。
肖云光又把大家带到食堂里面,选几张桌子坐下来,吩咐炊事班的人替大家端上来酒菜,众人历经一场战斗和赶路,确实也感觉到饥肠辘辘,都不客气,端起酒碗动起筷子来。
厉南峰兄妹,郝振宇和川军,东北军的兄弟们却没有胃口,都把眼睛直愣愣地望着陆采汀,陆采汀明白他们的意思,忙对肖云光道;“肖科长,他们先吃着,麻烦你带我们去看望一下那些战俘们。”
肖云光端起一碗酒来,对陆采汀和不肯喝酒吃东西的人解释道;“大家安心吃喝着,那些战俘现在在洗澡换衣服,一会就到这里来。”
厉南峰兄妹,郝振宇和所有的川军,东北军兄弟听到这么说,都安下心来,也端起酒碗,拿起筷子来喝酒吃东西。
陆采汀端起一碗酒对众人道;“大家辛苦啦!你们先吃喝着,我与参谋长,沈队长先去看看咱们的伤员。”说完,一口气喝完碗里的酒然后站立起身来。
宁臣龙与沈沉钧也喝完碗里的酒,就随同陆采汀去看望负伤的伤员。
师部医疗室里面,医生和护士正在紧张地忙碌着,他们在为此次营救行动中负伤的新四军特战队队员做手术,其他一些医生和护士也在为已经擦洗换过衣服的战俘伤员换药。
陆采汀他们三人等候了一会儿,特战队的伤员们已经做过手术,取出子弹,包扎完毕,三人忙上前慰问伤员,此次战斗,特战队有六人不同程度负伤,五人牺牲,有俩人是双集镇青龙堂的,俩个人是风雷门的,一个人是将军岙村里的,他们三人听后都很难过,特别是陆采汀,青龙堂和风雷门的人都经他的鼓舞下才投奔他的,他们三人又去太平间看望了一下牺牲的战士的遗体,摘下军帽,给死者鞠躬哀悼。
三个人再返回食堂,食堂里面的桌上已经坐满了好多的人,炊事班的战士正在为桌上端送酒菜。
一张桌子上围满了人,一团长裴青瑞和师长方治维也在人群中,方治维手里捧着一双黑亮的战靴,一眼看见陆采汀他们,忙招手叫他们三人过去。
三个人走过去,看见厉南峰兄妹和一些二营的战士围住一位老人,正在亲热地交谈,郝振宇,卫褚二人和其他东北军战士也正在与另外一些人相互交谈,情绪都很激动,那些人应该是川军和东北军的战俘们。
方治维见陆采汀他们三个已经走近人群,就对人群说道;“兄弟们,请让开一下。”待人群分开,他上前拉住陆采汀指着人群中间坐着的一位老人引荐道;“这就是我经常给你们说起的,不远千里,变卖家产,率领宗氏子弟前来咱们这里抗日的川军老师长,一位真正了不起的英雄。”
陆采汀,宁臣龙,沈沉钧都已经听说过这位抗日英雄的事迹,三个人忙上前对老人行一个军礼,以示尊敬。
老人看见他们三个人身穿的是新四军的军装,也兴奋地站立起身来还他们一个军礼。
方治维继续道;“咱们的老师长从山西打到咱们江南,在淞沪战役的时候,他就脱掉军靴,与战士们一道穿草鞋,一直到南京保卫战役和至今,被日军戏称为草鞋师长,在集中营里面,日军横滨旅团的旅团长鬼婆子曾经送给他一双战靴,可是咱们的老师长不接受,不过,今天我方某人要送一双战靴给他,这是咱们自已军队的战靴,我要亲手为咱们的英雄穿上!”说罢,他将老人按坐到长凳上,蹲下身去,脱掉老人脚上刚刚穿上的新布鞋,再让他穿上自已手里的崭新的黑亮的战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