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仁英太郎停住马,回过头来打量后面紧紧跟随的黑马,黑马也停下来,马背上果然空空无一人,泷仁英太郎惊诧之下,从马背上弹跳下来,站立在地面上。
满屯忽然从黑马肚腹下翻身上马背来,单臂只手按住鞍桥,一个跟头翻空从马背上倒翻在地面上,笑嘻嘻地站立在一旁。
所有的日本骑士们看见他从马的肚腹下翻身上马背来,再凌空翻跟斗来到地面,都一齐欢呼鼓起掌来,有的骑士甚至呀呀地惊叫,他们都惊叹这少年的精湛表演,原来刚才黑马在奔纵疾行间,满屯是将身躯滑落在马的肚腹下,用双手紧紧抓住马的胸脯上的皮带,双脚再紧紧夹住马的肚腹,所以马背上看起来空空无一人,这种肚腹里藏身的骑艺,骑士们都知道,但是在马匹急风骤雨般的剧烈驰骋里,没有人敢这样做,这是一个很危险的高难度动作,弄不好人就会掉落地面,被马的后蹄踏伤,甚至踩死。
皇族高贵的骑士与少年的比试,已经明显分辩出输赢,皇族骑士输了。
泷仁英太郎也用充满钦佩的眼光看着眼前的少年,内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其实这种骑艺如果在马奔跑的慢速度里,他同样可以做到,但是在刚才马的剧烈奔纵,马都几乎跑得疯狂起来,这种情况下,他决对不敢,也没有把握这样做,他上前伸出手来拍拍少年的肩膀,大声道;“大大的哟西!满屯君,非常的了不起,今天我输掉啦!放眼天下,还没有人令我泷仁英太郎钦佩得心诚悦服的,你是第一个,我请你喝酒,咱们是朋友,按你们中国的话来说,彼此相见恨晚,今天咱们就不醉不归。”
满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势抱拳揖礼道;“阁下,酒今天就不喝了,谢谢你的盛情,按咱们中国话说,来日方长,人生何处不相逢!下次有机会咱们再大醉一场。”
泷仁英太郎还是极力挽留道;“满屯君,咱们彼此相见,一见如故,颇有肝胆相照之意,希望不要扫了咱们的性趣,还有满屯君的骑术没得说的,不知马上的劈杀刀剑术如何?”
满屯放下双拳,谦虚含蓄地回答道;“还算凑合,下次相逢,咱们再比试切磋交流马背上的刀剑劈杀术,一定让阁下尽性。”
泷仁英太郎做一个请的手势,让身在一旁。
满屯昂起头,挺起胸脯走过泷仁英太郎身边,不再回头,大踏步往前走去。
待满屯走出一段距离后,泷仁英太郎在他身后忽然大声提醒道;“满屯君,不要忘了你的承诺!”
“放心,到时候我一定来!”满屯并不回头,也大声回答道,继续往前走。
目望满屯的身影已经在前面的原野上消失,其他的日本骑士们都蓦地感觉一阵空虚失落,一个骑士对泷仁英太郎咕哝道;“一个小小的孩子,怎么会练就这等神奇的骑术?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泷仁英太郎吐出一口长气,意味深长地道;“这孩子必定有奇遇,身逢名师指点,在中国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有句话叫做;‘人不可貌相。’想来就是如此。”
满屯径直朝前面的原野走去,他怕回原来的地方引起这些鬼子的注意,如果发现师傅他们,会引不必要的麻烦,他快步疾走,已经走下放马川山梁,他就在一个路口等待师傅他们,他们必定会朝自已走的方向追来。
果然没一会儿,陆采汀,宁臣龙,师傅和其他的人都追赶到他身旁,宁臣龙更是满怀喜悦,上前拉住满屯激动地道;“满屯兄弟,你真是真人不露相,身怀绝艺,却大隐于野,你就是我梦魂牵绕,日思夜想的最好人选,咱们纵队的骑兵队今后就交给你啦!”
常玉玲也上前拉住满屯的手,诚恳地道;“满屯兄弟,我向你道歉,我刚才的话多有冒犯,希望你谅解。”
满屯昂起头,目望天空回答道;“常哥也太小看兄弟了,我满屯是哪么小气的人吗?”说到此,他神情挺自傲地又道;“告诉你们,你们知道刚才那骑白马的人是谁吗?他可是日本皇族的子嗣,未来的亲王,说实再的,他的骑术非常精湛高超,每一动作招式都十分标准规范,但是他却输给了我,输得心诚悦服,知道是为什么吗?”
大家看着他一个孩子,有些炫耀卖关子的模样,很好笑,但是大家忍住不笑,大家也的确见识了那个日本骑士精湛高超的骑术表演,也确实想弄清楚满屯是怎样赢的他,众人一齐眼巴巴地望着他,等待他回答。
满屯看着众人俯首帖耳的模样,自尊心得到满足,他继续解释道;“那骑士叫泷仁英太郎,正因为他的动作招式太标准规范,所以就显得僵滞呆板,缺乏灵活性,我满屯用的是江湖招式,讲究的是实用,不需要好看,所以咱的动作招式随心所欲,层出不穷,赢得他口服心服的。”
“不对,”陆采汀忽然道;“你刚才在马上的表演,看似花里胡哨的动作,其实那是随心所欲射击长短枪的姿势,也就是说,你可以在马背上,任意地从各个角度方位射击长短枪,这决对不是一般炫耀卖弄技艺的动作,而且就是你所说的是实用的马上射击技艺,满屯兄弟,你不要再卖关子,说给大家听听吧。”
满屯不好意思地一笑,有些羞涩地道;“到底是大队长,烟雨门的绝顶高手,一眼就看出来端倪,确实,那是久经战阵,从枪林弹雨中苦练出来的实用射击技艺。”
沈沉钧在旁边道;“我来替他说吧,满屯有一个本家二叔,在他们那一带是出了名的马匪绺子里的当家,凶狠精悍,枪法和马上的骑术都是一**湛的,就是官府军队对他都是闻风丧胆,满屯从小跟随他学习武功和骑术,长大一些又跟取随他学习枪法,所以满屯的骑术和枪法自然也是一**湛的,满屯的屯子里还有一位老爷是著名的兽医,后来被日本关东军聘请去做骑兵军营里面的兽医,专门医治马,满屯常跟这位老爷到关东军骑兵营里,所以对马的习性非常了解,也能识辨各种马,而且在军营里,他的骑术也得到那些关东军骑兵们的赞赏,他就经常在关东军骑兵营里练马,对东洋马他太熟悉不过,骑术也在关东军骑兵营得到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