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采汀特地邀请秦二锤和他的三个排长入席,另外再把秦大爹,秦大妈和秦家的兄弟们都邀来相陪,其他投诚的官兵依序入席,投诚的官兵们都已经换上崭新的新四军军装,他们那股高兴劲都流露在脸上。
待乡亲们和战士们都陆陆续续入席坐定后,林枝凤端起一碗酒,站立在拥挤的席桌中间,高声说道;“乡亲们,同志们!这第一碗酒庆贺咱们今天在自己的土地上,浴血奋战,粉碎了日军的清剿扫荡进攻,咱们痛痛快快消灭了鬼子的一个中队多人马,打出了咱们中国人的威风!为那些无故被鬼子杀害的同胞们报了仇,出了气,大家痛快淋漓地喝!”
所有的乡亲们和战士们都站立起身来,纷纷端起碗来,一口气欣然喝下。
林枝凤又端起第二碗酒来,声音仍然清脆响亮地道;“乡亲们,同志们,这第二碗酒咱们要敬秦二锤同志和他带领来的所有兄弟们,他们迷途知返,带着枪投奔到咱们新四军抗日独立纵队来了,从现在起他们就是我们独立纵队的同志了,今天取得的胜利,也是他们及时带给我们的情报,有他们的功劳,我们欢迎他们,真诚的敬他们的酒,喝!”
秦大爹,秦大妈和秦家的兄弟们都举碗敬向同桌的秦二锤,秦二锤端起酒碗来,热泪盈眶,看到父母那笑得灿烂的脸,不知该说什么。
其它桌上的人都纷纷举起酒碗敬向那些投诚过来的皇协军兄弟,大家热情地向他们吆喝,友好地起哄。
第二碗酒喝完,林枝凤又端起第三碗酒来,由于酒喝得有些急,酒气上涌,她的脸颊浮上红晕,宛若瑰丽的红霞一般,衬托着她银白色的衣衫,使这位‘银凤凰’姑娘更加飒爽英姿,美丽妩媚。
林枝凤高举起酒碗,悦耳动听的铿锵声音再度响起道;“这第三碗酒要敬咱们的乡亲们,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们就不可能取得今天的胜利,就不可能稳稳地驻扎在将军岙,所以咱新四军与乡亲们是鱼水关系,新四军离不开乡亲们,乡亲们离不开新四军,咱们独立纵队即将开辟发展根据地,将大巘蒙山下,御马河两岸,包括沨泠荡,芦苇浦,葫芦峪偌大的地区都变成抗日的根据地,鬼子只要胆敢进咱们的根据地,咱们就消灭他们,所以咱们军民,将士之间更要团结一致,齐心协力,保卫我们的根据地!乡亲们,喝酒!”
林枝凤铿锵激昂的声音飘荡在将军岙山峦的上空,群山回应,久久萦绕不绝。
乡亲们,战士们都纷纷激动兴奋地举起碗来,大声欢呼,群情振奋,这三碗酒喝得乡亲们,战士们酣畅淋漓,舒坦惬意,这一席话更听得乡亲们,战士们热血沸腾,斗志昂扬,他们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曙光,不由他们不兴奋激动。
空坝地上的席桌间,热情洋溢,欢快愉悦,浓烈的气氛振奋着将军岙,东峤村这个古老的乡村。
闹哄哄的酒席间,宁臣龙端着一碗酒挤身来到沈沉钧面前,双手捧着酒碗敬向沈沉钧道;“沈队长,我知道你心情有些郁闷痛苦,特战队为夺取鬼子的大炮,牺牲了四名战士,其实我一样难过,特战队的战士不同于普通的战士,他们是战士中的精英,但是你想想,这样些炮对咱们的作用是何等的重要,咱们马上就要攻打双集镇鬼子的炮楼据点,有了这些炮,特别是那四门中型步兵野炮,威力大,射程远,咱们就可以轻易地拿下双集镇炮楼据点,同时减少战士们的牺牲,清扫除将军岙山麓前的障碍,这战略的意义非常远大,他们不会白白牺牲,他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
沈沉钧站立起身,端起酒碗回敬宁臣龙道;“参谋长,我知道你深谋远虑,有战略眼光,所做的事情都是有目的性的,这一点,我沈某万分佩服,只是我接手特战队不久,还没有树建什么功勋,眼看着战士们牺牲,心里自然有些痛苦难过,你别管我,喝喝酒,一切都会过去。”
俩个人相视一笑,都举起碗来,仰起颈脖子猛然喝下碗里的酒,宁臣龙本来不善于喝酒,这一碗酒喝得太急,酒只喝到一半,就呛得他不停地咳嗽。
沈沉钧忙伸手拍拍他背部,劝阻道;“参谋长,咱们都知道你酒量小,你就只意思意思一点就行了,何必跟我们一样喝这么多。”
宁臣龙端着手里剩下的半碗酒,苦笑道;“看来我还真的是不行,我也想像你们一样,大碗喝酒,多么气壮河山!看来还得练练。”说罢,用手取下眼镜放进口袋里,又用衣袖擦擦眼睛,刚才的剧烈咳嗽,已经呛出了他的眼泪水,他一般不轻易地与人大碗喝酒,他理解沈队长的心情,特战队的战士们现在都在跟随他练习他的龙拳,他们将来要对付更厉害的鬼子,未遇真正的敌手,就看到自己的战士牺牲,心里肯定痛苦郁闷,所以他安慰沈队长。
下午的时候,战士们与乡亲们都很忙碌,将战场上捡拾的各种武器和日军的武装带仔细归类,放进库房保存,将损坏的枪支送到枪械组修理,为新来战士们在洞里搭建住房,把鬼子的尸体集中到山崖边的沟壑处焚烧处理掉,把牺牲的战士遗体送到后山上掩埋,给他们开一个追悼会,再把天梯坡入口的平坦地,被炮弹炸成坑洞的地方填补起来,还有天梯坡被地雷被炸陷的地方也填补起来,一切恢复如常。
晚上,他们还是在空坝地里继续庆贺喝酒,只是四周插着松油火把,另是一番热烈的篝火晚宴盛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