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豪兴利索地干下第二碗酒,酒劲上冲,带起几分燥热感。
陆小虎拿起筷了对二人道;“二位兄长,吃点菜,这样猛喝容易伤胃。”
三人都拿起筷子随意地吃一些菜,祁连虎口中一边咽嚼着菜,一边看着陆采汀道;“在双集镇的时候,兄弟就跟陆哥说过,兄弟在这潆浠县每天只有陪着门主看那戏娘们演唱戏,无聊枯躁得很,哥哥却身在双集镇,这么近的路程,这段时间也不来看兄弟?”
陆采汀笑笑,压低声音对他说道;“兄弟莫怪,哥哥这段时间可做了一些大事情……”
祁连虎见陆采汀的笑意深沉,似乎有些神秘感,不觉心生好奇,赶紧催问道;“哥哥做的什么大事情,说来兄弟听听?”
陆采汀端起酒碗来浅抿一口酒,却不开口答话,他只用眼睛看一眼陆小虎。
陆小虎会意,附在祁连虎耳旁小声嘀咕一阵,这一番耳语只听得祁连虎瞪眼扬眉,张口吐舌,激动得忘乎其形。
待陆小虎刚刚把话讲完,祁连虎就炸呼呼地问道;“你们说的可都是真的?那为什么不叫上兄弟?”
“嘘——”陆采汀忙用手指在嘴唇上压着意示祁连虎降低声音。
祁连虎不好意思一笑,赶紧降低声音,刚才陆小虎给他讲的就是巘蒙山抗日独立纵队的成立,以及他们配合****新编第六师消灭日军横滨旅团的狙击队,炸毁横滨旅团的重炮阵地,这样的事情冒险刺激,怎不叫‘小豹子头’热血沸腾,跃跃欲试。
陆采汀将头凑近他面前,低声道;“这不,我现在一大堆事情要做,百忙之中抽出空来找你,就是要你也参加我们的独立纵队,一同打鬼子,怎么样?”
祁连虎马上拍拍胸脯,压低声音坚定地道;“那还用说,咱就跟定你们了,咱也是有一腔热血的男儿,总不成一天到晚跟着那娘们的屁股后面转,打鬼子多痛快!”
陆采汀叹一口气道;“说得也是,风雷门毕竟也是江湖名门,现在国难当头,贵门自然应该承担起挽救民族的责任,兄弟只要跟随我独立纵队一起打鬼子,贵门的名声就会一下子响彻江湖,恢复到以往的地位,说真的,现在非常时期,当哥也有些为贵门主遗憾……”
祁连虎听出陆采汀话中的意思,端起酒碗来猛喝一大口,放下碗,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其实门主也有他的难处,他是入赘的女婿,在风雷门里威信没有他夫人高,所以有些消极,另觅温柔乡,夫人看在眼里,也知道他有些抱怨自卑,所以任其他放肆胡来,当然,门主也是一个有武功,有能力的人,身处这样一个境地,自然有些无奈,兄弟们也理解他,同情他。”
“哦,是这样,”陆采汀点点头,表示理解,忽然又问道;“你如果离开风雷门,你们蓟门主能够答应吗?还有你们门主夫人在贵门有很高的威望,她也能答应吗?”
祁连虎瞪瞪眼睛,坦然一笑,豪爽地答道;“其实夫人的胸襟和见识要比门主高远得多,在大是大非面前更是透彻不含糊,我想她应该不反对,她可是浦城县响当当的人物,算得上是女中豪杰。”
“说来听听——”陆采汀也有些好奇地问道。
祁连虎眉飞色舞地道;“在浦城县只要说起风雷门的文四姐,谁个不知,谁个不晓,她深得她爹爹以前的先门主一身武功,为人豁达仗义,门中的兄弟们个个都钦佩她,嗬,兄弟也正想跟陆哥说,参加你们独立纵队不止兄弟一个,我在门中还有俩个拜把兄弟,也就是夫人文四姐的弟弟,一个叫文灏,江湖人称‘半天雷’,一个叫文豹,江湖人称‘天边雷’,到时恐怕还有一些兄弟要参加,只要愿意的兄弟都带来。”
陆采汀一听这话,马上高兴地应承道;“欢迎,欢迎,我代表独立纵队热烈欢迎风雷门的兄弟们加入,有风雷门人的加入,咱们独立纵队更加壮大强悍,同时风雷门也将在江湖上扬名立万。”
“那好,就这样说定!”祁连虎迫不急待地又道;“既然这样,待明天的事情一了,陆哥就随兄弟一道前往蒲城县敝门中见咱文四姐,说动敝门中更多的兄弟参加你们的独立纵队。”
陆采汀亲自拿过酒坛,替每人碗里斟满酒,然后端起酒碗来慷慨说道;“来,为我们的合作,为我们的明天强大的独立纵队干杯!”
三个人情投意合,性趣高涨,一声重重的陶瓷碰撞声响后,三个人都豪爽地喝完碗中酒,然后相视哈哈大笑。
这一顿酒直喝到下半夜月亮偏移方才散去,陆采汀与陆小虎告别祁连虎后才摇摇晃晃地回到殷莺的住处,殷莺和珺莲都还没有睡觉,殷莺在沙发上看书,实则是在等待他们回来,珺莲却倒在沙发上已经熟睡。
听见门玲响,殷莺赶紧起身,珺莲也醒来,二人忙出来开铁栅大门,迎接住陆采汀,陆小虎二人,看见二人喝得脚步趔趄,俩人赶紧扶住二人进房里休息。
下半夜已经离天亮不远,可是陆采汀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他太兴奋了,有了风雷门人的加入,他的特战队更加充实,心中的蓝图正在一点点实现,他当然高兴得睡不着觉。
第二天下午,殷莺带回消息,接到命令,明天中午将在城北门外的麻雀垭地段伏击从南京来的伪政府视察小组,那麻雀垭距离城北门一两公里,山势低矮,树林密茂,灌木野草丛生,道路弯曲,到真是个伏击的好地点。
陆采汀将地点和时间默记在心,待要吃晚饭的时候,他们四个人一起往潇雨轩大酒楼走去,陆采汀自然关心风雷门与飞鹰堂之间的过节能否平顺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