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采汀坐在他床沿上,理理他被褥,安慰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兄弟安心养伤,只是你伤在腿上,不便行走,恐怕还要静养一些日子,三天后独立纵队将在将军岙,东峤村成立,你就不要去了,伤好之后再归队不迟。”
刘十二见他这么说,焦急地央求道;“好大哥,我这点伤不算什么,到时杵一支树杖不就行了,独立纵队的成立我一定要参加。”
看他着急的样子,陆采汀点头答应道;“好吧,到时我叫蒙翼兄弟背你去。”说完,站起身来告辞道;“好好养伤,我还要去看望一下师傅。”
走出密室后,来到云鹤真人的卧室里,给师傅请安后,陆采汀就把三天后准备在将军岙,东峤村成立新四军抗日独立纵队的计划详细道出。
云鹤真人平静地听完后,手捋胡须称赞道;“好,一切都已经顺利进行,旌旗挥展处,你小子就可以倾生平所学,尽情施展,演绎一曲抗日凯歌,嗯,为师真羡慕你们年青人呀!……”
停顿一会,云鹤真人忽然问道;“这件事情你跟你父亲和大哥说好没有?一定要妥善处理,不要连累他们。”
陆采汀回答道;“弟子今日下山,主要是联系武器和给俩个伤员送衣裤回师门,弟子准备明天再下山回家去,给父亲和大哥禀明这件事情,而且还要和家里面有断绝父子关系的书面信物,还要青龙堂开设香坛,把弟子逐出青龙堂,只有这样,弟子今后的行为才不会连累他们。”
陆采汀与虎儿就在烟雨观师门住了一宿,次日天明后,俩人再度下山返回双集镇,回到陆家大院,陆家大院不算豪阔,但是古朴幽静,院中四处布遍卧龙松树和黄角树盆景,假山水池造型,颇具苏州的园林风格。
中堂大厅的首位上坐着一位留有几绺胡须和头发花白的老人,这位老人就是陆采汀的父亲陆洪泰,老人精神矍铄,身板硬朗,几分儒雅举止中又透出些许江湖豪气。
陆采汀给父亲请安后,就坐在侧旁的太师椅上陪父亲闲聊一些家常事,他的母亲走得早,父亲一人拉扯着他兄弟俩人长大,至今为止,老人都没有再续弦,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所以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很深厚,几乎无话不谈。
闲聊慢谈里,时间不觉已近午晌,陆采汀对父亲道;“爹,我已经吩咐过管家,中午加上几道好菜好酒,待会大哥也要回来,儿子有事给您老讲,走吧,自们到饭厅里面去等大哥。”说罢,站起身来。
陆洪泰也站立起身来,呵呵笑道;“什么事情值得添酒加菜?哦,对了,也值得添酒加菜,这两天有人上门来替你哥哥说媒,难不成你又看上了谁家姑娘?”
陆采汀笑而不答,与父亲一同来到饭厅里面,饭厅里面,管家纪叔与虎儿和俩个丫鬟正在张罗着桌上摆杯碗盘碟。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汉子大步生风地走进饭厅来,青年汉子硬茬寸发,浓眉横展天庭,目光精湛冷寒,群肌饱满,彪腹狼腰,胸脯横阔,宝蓝色暗花云纹对襟衣,扎脚青龙跑裤,白袜圆口布鞋,粗犷雄浑里犹带几分儒秀的气韵,他就是陆采汀的大哥,青龙堂堂主陆采滨。
陆采滨走进饭厅后,亲热地向众人招呼道;“爹,纪叔,二弟,虎儿,大家好!”
管家纪叔见主人都已经到齐,忙招呼大家入座,陆洪泰首位居坐,陆家俩兄弟左侧落座,纪叔右侧相陪,虎儿自然坐在下座上。
丫鬟很快端上菜肴,又为众人斟满酒,油酥松花鱼卷,阳澄湖大闸蟹,清焖龙虾,白果肚子鸡,烤乳猪,另有一大盘蒸烩驼峰,一应菜肴色香味美,都是陆家父子爱吃的菜品,让人垂涎欲滴。
陆家俩兄弟和虎儿都频频向陆洪泰,纪叔敬酒,俩位老人家喝得颊染红晕,情绪十分高兴,连连劝大家吃菜。
大家吃了一些菜,陆采汀又举杯敬向陆采滨道;“大哥,这杯酒敬你,听爹爹说这两天有人上门来为大哥提亲说媒,如果有好人家,大哥切莫错过,早日安下家,让爹爹宽下心来,兄弟预祝你早结百年好合。”
陆采滨端起酒杯来与陆采汀碰了一下,爽朗笑道;“多谢二弟的心意,不过这次来说媒说的是葫芦峪郁家集茶叶作坊郁家的大女儿,叫郁匀桃,那女孩大哥见过,端庄贤淑,到也合大哥的心意。”
待他俩兄弟喝完酒,纪叔也端起酒杯来敬向陆采滨道;“大少爷,纪叔也恭贺你,那郁家当家的纪叔也认识,为人热情厚道,他膝下的三个女儿,个个乖巧伶利,冰雪聪明,当然,这郁家也相当有眼光,一眼就看中我家大少爷,那郁家大小姐与大少爷的婚配堪称百里姻缘良择,天造地设一对,美女配英雄一双,传千里佳话,当真值得恭贺。”
“恭贺大哥梧桐引来金凤凰!”“恭贺大少爷早娶大奶奶,早生大胖小子!”陆采汀,虎儿也趁势举杯起哄道。
饭厅里笑语喧哗,绕梁回音,其乐融融。
酒至半酣,陆洪泰忽然开口问道;“汀儿,你不是有什么话要对父亲和你大哥说吗?请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