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吐蕃人,是吐蕃人!”
“我就说嘛,吐蕃人狼子野心,靠不住!”
“王妃是他们杀的,那老可汗是不是他们杀的?”
“杀了他们,给老可汗报仇啊!”
顿时,突骑施人愤怒的声音响起,却原来,其他人的手都没啥异样,但吐蕃人的手上,却是都有着深浅不等的血色。尤其是,吐蕃闺女白玛罗姆的手上,更是血红一片。
他们不是凶手,谁是凶手?
白玛罗姆当然知道自己的手是红的,但是却没料到,仅仅是吐蕃人的手是红的!
怎么会这样?
她暗暗琢磨,难道其他人都没碰触佛像?这说不通啊!最后这些人是鱼贯而入的,吐蕃人和突厥人曾经共处帐内,根本就搞不了鬼。
原本,自己以为,崔耕的伎俩,是指证自己是幕后黑手,但其他吐蕃人不知情。
现在看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难不成,真有什么佛陀显灵?不可能!如果佛祖真的有灵的话,苯教为何现在在吐蕃,把佛教打得节节后退?
白玛罗姆紧咬牙关,道:“什么佛祖显灵?崔相,是个男人的话,你就告诉我,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关窍?!”
她这也是气极攻心了,崔耕怎么可能告诉她真正的关窍?
事实上,白玛罗姆想歪了。
没错,佛手上涂朱砂,顺利施行,可以查明谁是凶手。
但是,然而,崔耕是大周的官儿,对于查明到底是害死王妃的,根本就没什么兴趣。
他现在要做的,无非是合情合理地,在吐蕃和突厥之间,选一家来坑,给娑葛一个交代。
首先,崔耕和突厥之间,很有几分香火情。其次,现在崔耕急需突骑施和吐蕃之间敌对。到底该怎么选,那还用问吗?
所以,为了精确打击吐蕃人,他的确是在佛陀的手上做了手脚,只是,那手上不是朱砂,而是姜黄水。
真正令吐蕃人和其他人分开的,是宋根海递过来的圣水。吐蕃人的圣水是碱水,而其他人是一般的水,表面上看并无区别。
但是,当碱水和姜黄水相遇的时候,就会显现出血红色。
至于说,吐蕃人做贼心虚,不肯摸佛陀的手怎么样?崔耕还有办法,那就是直接让人们再拿沾染了姜黄水的麻布净手!
总而言之,不把吐蕃人坑死不算完!
当然了,这番道理,就没必要对白玛罗姆解释了,崔耕老神在在地道:“此乃本官德行高深,感动佛陀施法,又哪里有什么关窍了?白玛贵女,看来你的确是跟王妃之死有关了,还是老实招了吧?要不然,本官也难保你的安全、”
“你……”
白玛罗姆既然被吐蕃派来掌控吐蕃,当然不是等闲之辈,闻听此言先是一怒,继而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心中暗想,害死了王妃,不就本来该死么?什么叫“要不然,本官也难保住你的安全?”
还有,崔耕说的是“跟王妃之死有关”,却没指证,“你就是凶手”,那岂不是说明,他不想斩尽杀绝?
是了,他马上要出使吐蕃了,和吐蕃彻底撕破脸,似乎对他并无好处。
想到这里,白玛罗姆福至心灵,道:“好,我说!的确,王妃之死,与我们吐蕃有关,但是,却不是我们吐蕃人直接动的手!”
行,够上道!
崔耕心中暗暗打了和响指,循循善诱道:“那却不知,到底是谁动的手,杀死了王妃和老可汗呢?”
白玛罗姆伸手一指,道:“实不相瞒,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