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业一想为这“羊尿泡”吹气儿的事儿,就感到一阵恶心,也不追究细节了,转移话题道:“那这新式蹴鞠的玩儿法,与旧式有何不同?”
“当然不同了,准确地说新式蹴鞠的对抗性更强。旧式蹴鞠的玩儿法,重视个人技巧,可以一个人玩儿,也可以多个人玩儿,总地来说,太文弱了。”
还有句话崔耕没说出来,旧式蹴鞠就跟娘们儿题毽子似的。其实,毽子就是古代蹴鞠的残余。
虽然他没说,但是面上的鄙夷之色,却毫不掩饰。
程方明不服气地道:“那崔京兆说,这新式蹴鞠到底应该怎么踢呢?”
“当然要两军对抗,激烈拼杀。秦汉之际,蹴鞠被称为“军中之戏”,讲究“蹋鞠,兵势也。所以练武士,知有才也,皆因嬉戏而讲练之”,可不是这么个玩儿法。”
秦修业博闻强记,会意道:“东汉李尤的《鞠城铭》有云:“圆鞠方墙,仿象阴阳。法月冲对,二六相当。建长立平,其例有常:不以亲疏,不有阿私;端心平意,莫怨其非。鞠政犹然,况乎执机!”崔京兆,你可要恢复古法蹴鞠?”
“也不全是,本官对古法进行了若干改进。首先,新式蹴鞠分为两队,每队参与的人数,为十一人或者五人。其次,两队各有一个球门。高约九尺,长约两丈。还有,整个场地,要有三十丈长,二十丈宽……”
崔耕将现代足球的规则,简要地复述了一遍。
秦修业和程方明对视了一眼,点头道:“听起来倒是挺有搞头,就是不知具体效果了。要不……事不宜迟,咱们今天就试试?”
崔耕道:“蹴鞠场子需要占地不小,开在东市不大合适。要不要,本官批给你们一块地?”
洛阳城里种人家,长安城里种庄稼。现在长安城内还有不少空地,崔耕批出去一块儿,还真是毫无难度。
不过,秦修业和程方明都是长安的地头蛇,本身名下就有不少多余下的空地,倒也不用麻烦崔耕了。
他们略微商量了一下,就选中秦修业名下,永安坊的一块儿空地。
当日上午,二人就迫不及待地召集手下的家将,在这片空地上,来了一场足球鏖战,浑身大汗淋漓,精神却振奋异常。
当日下午,又请来了城中原来的蹴鞠高手,再次大战一场,很有收获。
二人搞了这么大的动静,当然早已惊动了长安城内其他的达官显贵,纷纷前来看热闹。
不但看热闹,还要下场比试。
崔耕大喜,趁机提出了联赛的概念。
这可不得了了,本来足球就魅力无双,再加上家族名誉的话,下场踢球的人,瞬间积极性爆表。
若不是有秦修业坐镇,打起来的可能都有。
一时间。长安蹴鞠高手的身价,是打着跟头的往上翻,甚至有些人无师自通了“转会”的概念。
秦修业见此事大有可为,开始花钱在这空地上大建看台,方便百姓们观看。
一个月后,水到渠成,崔耕趁机提出了规范联赛,进行升降级,合理分配门票乃至博戏收入等事。于是乎,一个将长安所有贵族(除了武懿宗以外,连武载德都掺了一脚)的组织诞生了长安球社。
本来大家推选崔耕为第一任社长,可他坚辞不就。最后,是秦修业领了这社长之名。
眼见着长安球社的收入远远超过原来的相扑之戏,秦修业高兴地道:“一个多月,球社就有如此规模,那个赌约,咱们可是赢定了!”
崔耕微微一笑,道:“单单是赢,怎能显得出本官的手段?”
秦修业愕然道:“啥?您……您还有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