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耕赶紧跪倒,道“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稍后,武则天并没有让众朝臣们各回各家,而是在皇宫袭芳园内摆下酒宴,宴请群臣。
她的主要目的,还是因为现在太子一党和张昌宗一党斗得太过厉害,险些到了失控的边缘,想缓和一下两党之间的关系。
崔耕摸了袖兜中的丹丸,忽然心中一动,道:“启奏陛下,当今天下舞姿卓绝者,莫过于公孙幼娘和她的师父裴。如今裴刚经陛下的隆恩赦免,不如把这对师徒招来,献上一舞。”
武则天道:“准!来人,且去宣……”
“呃,陛下。”崔耕阻拦道:“微臣想讨个差事,带您的旨意,赦免裴。”
武则天虽然下达了改元的诏书,但裴就是一介平民,等走完手续,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的。
“嗯?”
武则天听了崔耕这话,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朕说崔爱卿怎么今天特意提裴的案子啊,敢情你是和裴有故啊!”
张昌宗有意笼络崔耕,凑趣道:“这就是陛下有所不知了。其实,并非崔监正和裴有故,而是崔监正与他的弟子公孙幼娘关系不错。就就叫英雄难过美人关,还请陛下成全。”
武则天颔首,道:“那朕理应成人之美。崔爱卿,你这就持朕的旨意,去天牢释放裴吧。对了,召公孙幼年的差事,你也一并办了吧,哈哈!”
“微臣遵旨!”
崔耕领命而去,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左右,裴、公孙幼娘就已经到了,另外,还有数十名伴舞的舞姬。
武则天以前只是下旨处置裴,今天却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她原以为公孙幼娘的师父,怎么也得是一个六七十岁的头子呢。现在一见才发现,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裴剑眉星目,英气勃勃,武则天一见就心生好感,问道:“裴,你是哪里人氏?以何为生?”
“微臣乃河北卢龙人,以……”裴总不能说自己干的是拿钱买命的活儿,含糊道:“以打猎为生!”
“那裴爱卿打猎的时候,可曾遇到过什么有意思的事儿么?”
啊?
这是拉家常的节奏?
裴这才放下心来,说了几件趣事。
比如,自己听说北平山中有恶虎伤人,随即自恃勇力,单人独骑,前去杀虎。最多的一天,自己曾经一连射杀猛虎三十余只。然而,正在自己洋洋自得之际,有一老者对自己言道:“你射的不是真的老虎、,而是彪,真的老虎在山的另一边呢。”自己不服气,翻山越岭,果然见到了一只身体硕大无比的老虎。此虎不用动作,单单一吼,就山崩地裂。自己自知不敌,仓皇褪去,再也不敢说自己有打虎之能了。
比如,自己曾在山中曾经遇到了一只大如车轮蜘蛛。它的蛛网如瀑布一般垂下,险些点将自己缠住。自己用弓箭将那怪蛛射杀之后,从蜘蛛网上取下数尺长的蛛丝收藏起来。以后每次受伤,剪下部分蛛丝贴上,伤口马上就能止血。
……
裴口舌便给,连讲趣事,很快就把武老太太逗得眉开眼笑。
最后,武则天道:“想不到裴爱卿如此武力过人,那你又是因何对柴云瑞动手呢?”
“呃,也是微臣一时糊涂。我听人说,南隐娘北壁龙,堪称当世第一。微臣心高气傲,想和他较量一番,争一争这天下第一的名头。谁知最后竟打出了真火,以至造成了终身憾事。”
柴云瑞当然知道这厮是在扯淡,但看在崔耕的面子上也懒得计较,道:“敢情是这样啊,老夫还以为,你跟追杀我的那伙人是一伙的呢,当时你也没表明身份啊!”
裴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道:“当时晚辈一心想与前辈交手,扬名立万,委实是心急了些,还望前辈恕罪!”
柴云瑞大手一挥,道:“既然陛下已经赦免了你,老夫也懒得跟你计较!不过,若再有下次,或者再让老夫听说你干了什么作奸犯科之事儿,定斩不饶!”
裴再次叩头,道:“是,晚辈不敢。”
武则天对裴的感观甚好,打圆场道:“好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莫要再提。裴爱卿,听说你的剑舞之术独步天下,不知今天可为朕否献舞一首?”
裴道:“陛下恕罪,微臣……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