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
宋请示了武则天之后,功夫不大,证人证据皆已带到。其他的东西都可打滚抵赖,这张昌宗亲手写的生辰八字儿可怎么抵赖?
现在完全可以称得上证据确凿,就看武则天回护张昌宗到什么程度了。
这可是谋反之罪,张昌宗深知这一关绝不好过。
陡然间,他情急智生,高声道:“哈哈,宋忠丞,本官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宋好悬没气乐了,道:“但不知你哪句是玩笑?”
“就是这个李鸿泰算卦的事儿呗。”张昌宗心思电转,振振有词道:“不错,本官承认,我是认识李鸿泰,他也跟我说过那些话。但是,这佛像的生辰八字儿,我得说道两句:那是为我祈福,可不是让我当皇帝。”
宋皱眉道:“先不提佛像内生辰八字的事儿,光这个和妖道勾结,就足以定你之罪了吧?”
“当然不能,”张昌宗道:“事实上,李鸿泰给本国公算卦之后,我就报知了陛下。这叫什么?自首啊!按大周律例,这种案子,自首无罪!所以……宋中丞你白忙活了哈!”
“你……”
饶是以宋的涵养,此时也气的肝儿颤,看向武则天道:“陛下,确有此事?”
事到如今,武则天还能说啥?为了保住张昌宗,她也只得违心道:“确有此事。”
这回可完了,虽然按照大周律例,是三人证实,两人证虚。然而,有武则天作证,谁敢说还需要别的人证?宋也不敢啊!
他想了一下,深吸一口气,道:“既有陛下为证,微臣就信此事为真。但是,张昌宗受到陛下如此恩宠,还要召见术士看相占卦,他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张昌宗认为李弘泰的所作所为是妖言妄行,那为什么不将李弘泰捆起来送到有司治罪?虽然他说已经将此事上奏天子,但终究还是包藏祸心,应该依法对他处以斩刑,以儆效尤!”
这话倒也是正理,武则天默不作声。
宋又道:“如果不将他立即拘禁,那就表示谋反之罪,也可轻松放过。如此判例一出,恐怕朝堂人心不稳啊!
紧接着,司刑少卿桓彦范道:“张昌宗无功荷宠,而包藏祸心,这既是他自作自受,也是上天动怒要惩罚他;陛下不忍心诛杀张昌宗,是违背天意之举。况且,张昌宗既然说他已经把妖道的反逆言论上奏,便不应当再与他交往。让妖道用法术为自己求福消灾,这只能说明他根本没有悔改的意思。请陛下允许将张昌宗交付鸾台凤阁和司刑寺、御史台三司处理。”
……
有了他们二人打头,可了不得了,太子一系的官员纷纷弹劾张昌宗。
这说明,太子一系的官员,对张昌宗已经忍无可忍,要对他发动最后的决战!
你张昌宗不是要非要杀太子的一双儿女吗?不是非要杀魏元忠吗?好好好,给你杀!不过,在此之前,你就先给他们陪葬了吧?
武则天一见这副场面,就明白,局势已经走到了失控的边缘。
她往四下里扫视了一圈儿,终于落到了崔耕的脸上,道:“崔爱卿,关于张昌宗谋反案,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