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时间里,把魏元忠的案子吊起来,暂时和武李两家保持和平也无不可。
既然他有了这番心思,李显也不想兵谏了,崔耕也准备找个借口遁走,令崔英这个人完全消失。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
……
太子东宫,沁芳斋。
两男一女围坐在一个胡桌前,浅酌慢饮,恣意闲聊。
女的是太子李显的七女永泰公主李仙蕙,男的一个是他的夫君继魏王武延基,一个是他的哥哥邵王李重润。
此时武延基已是微醺,目光迷离,对李重润道:“眼看着陛下春秋已高,时日无多,待丈人登基之后,哥哥你就是东宫太子,可得多多关照妹夫啊!”
“谈不上,谈不上。”李崇润摆了摆手,道:“陛下这一天没有龙驭宾天,父王的太子之位就不算稳当。”
“你是说我那梁王叔叔?”
“不仅是他,还有那张氏兄弟哩。”
永泰公主李仙惠已经怀孕,此时抚着高高隆起的肚皮,颇感兴趣的八卦道:“我还真没见过张氏兄弟,听说那张昌宗,人称莲花六郎,丰神俊朗世所罕匹,俊俏之处还胜过女子,也不知是真是假。”
武延基不屑地道:“男人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张六郎不过是个以色相娱人的面首罢了。说起来,他也是世家子弟,宰相张行成的后人。如此作为,真是辱没了门风。若是张相泉下有知,怕是得从坟墓里跳出来!”
李崇润哈哈笑道:“那不成诈尸了吗?不过,仔细想来,诈尸也没关系。我觉得吧,那张行成跳出来之后,恐怕还得气的再死回去,哈哈!”
李仙蕙道:“瞧你们说的,哪有那么夸张?依我看啊,有此逆孙,恐怕当初的张行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当时掩饰的好罢了。”
“嗯,此言有理,我看这张氏一门,就没一个好东西。”
武延基和李重润、李仙蕙你一言我一语,借着酒劲儿,对张氏家族很是嘲讽了一番。
然而,他们却没想到,隔墙有耳,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张昌宗的耳朵里。
嘭!
一个茶杯被狠狠地掼在地上,直摔了个四分五裂。
张昌宗怒道:“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李显,本来我还想与你和平共处一段日子,万没想到,你竟然纵容儿女侮辱我张氏的列祖列宗!”
报信之人道:“李显还在其次,关键是武延基和李重润、李仙蕙,还请六郎早做决断!”
“那还有啥说的?他们想痛快痛快嘴皮子,我就让他们痛快痛快脖子!”
言毕,张昌宗抖擞精神,直奔通天宫找武则天告状。
当然了,武则天可不在乎张氏的列祖列宗,张昌宗不能拿这个说事儿,但是,他有办法,让武则天联想啊。
“陛下,微臣以为,那《控鹤监秘记》,必定是哪位贵人,买通了宫中的太监宫女所为,意在败坏微臣和您的名声。您说,他们三人对微臣如此轻蔑,这事儿会不会就是他们三个干的呢?”
“嗯,有可能!”
武则天一想到那篇小黄文,直气的肝儿颤,道:“朕贵为天子,有几个男妃怎么了,竟得这些人如此议论?真是岂有此理!婉儿,传朕的旨意。”
“在!”
“将武延基和李重润、李仙蕙押到通天宫……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