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道一声令下。
屋外,骤然一阵环佩叮当的响声。
紧接着,一群身形窈窕面罩黑沙的女子,被带进了正堂屋内。
刘彦道介绍道:“这些女子都是本城主西征回鹘时,虏获的女奴,人人能歌善舞,堪称极品,崔长史可以随便挑一个,来负责今晚之侍寝。”
崔耕虽好~色,但有点不喜欢拿战俘来当玩物,这种感觉他颇为不适应,便推辞道:“刘城主太客气了,这就不用了吧?”
“崔长史放心。”刘彦道劝道:“这些回鹘女子还都是处~子之身,本城主专门用他们招待贵客。”
“呃……这里有阎将军,有田舍人,还有武王爷,本官独自享用美女,还是不妥。”崔耕随便找了个理由推脱。
“那崔长史就更不必担心了,这些女子人人有份,只是让您先挑选而已。再说了,这些女子尽皆面罩黑沙,先挑的也未必好,算不得僭越。”
“这个……”崔耕还想推辞。
刘彦道的脸却变得有些不高兴了,不悦道:“崔长史左推右阻,莫非是还在记恨本城主刚才的不是吗?”
这时,武延秀色心大动,叫道:“崔长史,盛情难却嘛!莫要辜负刘城主的一片好意哩。”
“好吧,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崔耕也觉得这么和刘彦道僵持下去,没什么意思,也没什么好处,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嘛!
反正都遮着脸,只能看身材,也分不出美丑来,崔耕随便指了一个。
紧接着,其他人也各自选了一个,很快将这些回鹘女统统分得一干二净。
有了这些回鹘女奴在旁,众人心里尽想着晚上侍寝之后的事情了,所以喝起酒来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刘彦道也是此道中人,自然也懂男人那点猴急,功夫不大他就宣布宴会结束,并且命人引领众人前去歇息。
……
“崔长史,到了,这是您的房间!”刘彦道的一个仆人将崔耕领到了属于他的房间。
“好,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崔耕驱退了仆人。
“好的,小的告退!”
等仆人一走,崔耕便推门而入,这是一个套间,里间供主人休息,外间可供伺候的奴婢留宿。
而那个面罩黑纱的回鹘女子,正在里间的卧室,倚床而坐着。
崔耕这个老处男,可不想自己的第一次,稀里糊涂地就浪费在一个异族女子身上。
于是,他指着外面的房间,说道:“姑娘,你今晚就在外面睡,本官一路劳乏,想早点安歇了。”
扑哧~~
面罩黑纱的回鹘女子突然身子一颤,轻轻地笑出声儿来。
呼地一下,她将面上的黑纱自己摘了下来,眉目含笑地说道:“武王爷还真是个专一的正人君子呢,小女子佩服得很哩。”
“啊?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崔耕微微一愣,这女子正是在青沙镇上那个卖鱼的女贼,萨达米珠。
萨达米珠轻也是一脸郁闷,说道:“算我倒霉,本来想扮成回鹘舞姬进城主府偷点东西,结果却稀里糊涂地被带到大堂,又糊里糊涂地被你选中,送到这来了。”
只是偷钱嘛,也算不上什么大错,再加上又是个美女,崔耕不为己甚地摆了摆手,道:“行了,本官也不难为你,你走吧。”
“走?走什么走?我还想在这继续待下去呢。”
“你还想偷东西?”崔耕道。
“当然。”萨达米珠莞尔一笑,道,“我帮你保守秘密,你也帮我保守秘密,咱们俩互相帮助,好不好?”
“本官有啥秘密?”崔耕愕然。
“你一个堂堂的淮阳王,居然在城主府刘彦道跟前冒充定州长史崔耕,难道不是天大的秘密?”萨达米珠好像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崔耕:“……”
他觉得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有必要解释下去,他可不想一直背着武延秀这小子的色名。
随即,他解释道:“你误会了,之前在集市上是骗你来着,其实我才是崔耕,那个撩~拨你的公子哥儿,正是此番来和亲的淮阳王武延秀!”
“切,想骗本姑娘?得了吧,我又不会出卖你。”萨达米珠狡黠地在崔耕身上打量着,“哼,本姑娘早就看出来了,你就是淮阳王武延秀,只不过换是因为不想娶我们突厥的公主,所以就威逼利诱那个一脸猥琐的定州长史崔耕来代替你,对不对?”
崔跟:“……”
这都哪跟哪啊?
他哭笑不得地摇头道:“姑娘,本官真是崔耕,货真价实的定州长史。不信的话,刚才那首诗,一般人能写出来?”
萨达米珠却有自己坚持的理由,说道:“据传闻,崔飞将作诗信守拈来,你要是真是那个崔耕,为什么刚才刘彦道让你做诗的时候,你还推三阻四的?不就是担心穿帮被发现了呗。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刚才做的那首诗真不错,很有才华呢。”
“等等!”崔耕突然感到不对,貌似发现了什么,问道:“不对啊,本官做的那首诗之时,刘彦道还没将你们这些回鹘女奴召进来啊。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