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远近闻名的神童,又没有任何防备,按说淳于真就是贼人最适合的下手对象。
果然,第二天,宋根海就匆匆忙忙地前来报捷,说是他们通过尾随盯梢淳于真,终将贼人一把擒获。
“卧槽,这么效率这么快?”
崔耕大喜,感觉肩膀上的担子轻了不少。他告破连环大案,他一刻也不敢耽误,赶紧升堂问案。
……
江都县衙,公堂。
贼人就跪在台下,是个三十岁的中年人,身形瘦小,头发枯黄,唯有两只贼眼咕噜噜乱转,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啪!
崔耕循例一拍惊堂木,喝问道:“下跪何人?报上名来。”
“小的孙立刚。”贼人倒是配合。
“扬州城内发生了这么多桩的人口失踪案,以你一人之力,不可能干得下来吧?说吧,你到底是受了何人的指使,同伙是谁,他们现藏身何处?被你们掳走的人口如今又被关在哪了,速度麻溜儿地交代出来!”
“冤枉啊!”
孙立刚一听之下慌了神,连连叩头,喊道:“小的承认,抓淳于家小孩的案子,是我干的。但是,别人家孩童失踪的案子,可跟小的一点都没关系啊!”
“呵呵,跟本县玩泼皮无赖那套是吧?”
崔耕就知道这事儿没那么顺利,看着堂下一侧陪审着的周兴,努努嘴问道:“周刑曹,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够不够撬开他这张嘴?”
“嘿嘿,对付这种小人物,又何须一刻钟?”
周兴那张丑陋的鬼脸上咧嘴一笑,二话不说便让人将孙立刚拎起来,然后领进了公堂外的一个小房间之内。
很快,里面就传来了阵阵哭爹喊娘的鬼哭狼嚎之声。
惨叫鬼嚎之声越来越大,渐渐地,又变得越来越小,化为一阵若有若无的痛苦呻~吟。
随后,周兴出了小房间,跨脚进了公堂。
他走至崔耕案桌前,面色凝重道:“大人,恐怕这个孙立刚,真的就是个小贼,其他案子与他毫不相干。如果再来两下,估计他能认下来,但却是……”
“却是屈打成招,是吧?这不是我想要的!”
崔耕知道天底下还少有人能在周兴手底下走过十八般刑具,即便是硬汉,也能将他膝盖骨头敲碎,更别提像孙立刚这种小贼。
宋根海离得不远,恰巧听了崔耕与周兴的对话,不以为然地哼哼道:“让我们抓了个正着的案子,就恰巧是他孙立刚做的。我们没抓个正着的案子,却说与他完全无关。呵呵,天下哪有这么巧之事?周刑曹,别是你的手艺不行,从他嘴里撬不出大人想要的东西来吧?”
“你给我闭嘴,二货!”崔耕不悦地瞪了宋根海一眼,道:“这天底下就算铁打的硬汉,都很难在周刑曹手底下熬过半个时辰。你觉得孙立刚是铜筋铁骨的硬汉吗?既然周刑曹说其他案子并非他做的,那九成九就跟那小子无关。不过,也是巧得有些奇怪,我们布局设了淳于真这个诱饵,他孙立刚便误打误撞撞了上来!这其中是不是……哎呀,不好,中计了!”
说着说着,崔耕陡然心中一惊,唰地一下猛然站起,对着公堂上诸人挥臂大呼:“快!快调集人手,去保护淳于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