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借机悄悄的发动突击车,并叫上了温晴,曲小甲以及刘文采。
“这次赔大了,弄不好要搭上一条性命,沈嘉,这是你欠我的,要是我能活下来,一定要向你讨还。”
曲小甲和刘文采躲在一旁偷笑。
沈嘉回头瞥一眼温晴,脸上顿时堆满歉意。沈嘉说:“师妹,咱们有点信心好不好,别人不一定活下来,可战车中的诸位,绝对不会有事,你不信我,可也得相信这辆车啊,你说是不是?”
温晴扭头不理沈嘉,继续在车内四处打量。虽然伞兵战车在城内观摩了十几天,可在战场上那是另一回事。温晴今日跟过来,就是要跟沈嘉再实践下突击车的驾驶。
后金大军在三百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展示雄威后,代善觉得明军似乎已经丧胆,于是他派出一名特使,试图招降明军。上一刻,张世现还在为如何激怒后金主帅而发愁,而下一刻,后金特使竟然亲自送上门来。张世大喜,立即搭箭射出,后金大使行至阵前,突遇冷箭,一命呜呼,倒地不起。
明军主帅的蛮横无理激怒了代善,他一边痛骂明军的野蛮,一边下令进攻。八旗大军重新动起来,正中的重骑兵层层叠叠,紧跟的是八旗军步兵,主要以刀盾,长矛和弓箭手为主。随着牛角号声响起,后金骑兵组成的锋线犹如一波翻滚的浪潮,向着明军阵前滚滚而去。
计划按照预想进行,张世不经意间露出难得的笑容。八旗军发起冲锋,明军的反应稍有些僵硬,不过仍然有条不紊调严阵以待。不久,明军正中让出一道数米宽的无人地带,紧接着,一辆体型巨大的铁甲车轰隆隆开到阵前。阵中的怪物露出獠牙,背后的明军忍不住高声欢呼,对即将到来的危险视而不见。
凝神专注的八旗骑兵第一时间发现了伞兵战车,他们大部分人见识过这辆车的威力。如今它又一次出现在阵前,八旗骑兵猛然一惊,忍不住放慢行进速度。后金骑兵无形的惧意,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他们的步兵赶了上来,与骑兵紧紧贴在一起。步兵视线被骑兵遮掩,看不清前方动向。后金的骑兵与步兵衔接在一起,形成了宽阔的进攻扇面,人流密集,锋线充满惶惑与不安,而队伍后面跟进的人流则挂满兴奋以及对胜利的渴望。
代善的视线被进攻的骑兵遮挡,他不明白进攻的速度为何慢下来。代善急令击鼓催促,牛角号声重新被吹响,代善派上精锐红标兵,严厉督促锋线加快速度。
事实证明,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情况是存在的。当伞兵战车朝密集的人流打出十余发燃烧榴弹后,这个世界立刻陷入混乱。旌旗挂满飞溅的火苗,转瞬烧成灰烬。骑兵被飞溅的火苗密集击中,继而引发全身燃烧。在阵阵凄厉的哭喊声中,不少八旗骑兵跌落马下。紧跟上来的骑兵蜂拥而上,轮番践踏。高速冲锋的骑兵无法控制速度,尤其后面有大量同伴跟进的情况下。
燃烧榴弹引发的火势剧烈而又凶猛。火苗弹跳到地上,溅射到半空,只要沾上一星半点,就有可能烧遍全身。一些空地上的火苗瞬间熊熊燃烧,似乎要将大地的油脂燃尽一般。冲锋的八旗军看着恐怖的一幕,心中充满绝望与恐惧。
八旗锋线陷入疯狂,他们退无可退,逃无可逃,进攻的士兵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战马的悲鸣和同伴的惨叫响彻耳旁,恐惧开始大范围蔓延,八旗军充满焦虑和不安。随着数十米外机关枪的开火,大片的人群如同麦浪一般被挥舞的镰刀掠过,转瞬一波波倒在明军的阵前。仅仅只用了数十秒,明军就将八旗军的锋线屠成一道空旷而又宽广的死亡地带。
牛角号声和急促的鼓声依然催促不停,一波波嗜血的八旗军逆势而上,企图用热血与勇武夺回自己的荣耀。机关枪突突着,无情的扫射,几秒前还在活蹦乱跳的八旗士兵,被密集的火力瞬间打包,集体送入地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伴随着一股强烈的尸体焦臭味,后金士兵作呕不已。他们强忍着不适穿过燃烧的烈火,奋勇冲入阵前,却不料进入一场死神的盛宴。血光冲天,杀声阵阵,无人的战马在奔逃,而更多的战马,以及它的主人,却永远的留在这片黑色的死亡地带。
侥幸逃离正面的后金骑兵绕到明军两翼,试图扳回一城。明军的没良心炮开火了,它正对着密集的骑兵不停的轰击,响声巨大,闻之令人震颤。。
“快点放炮,建奴冲上来了,都给我死死的钉在这里。”曾石头咆哮着,四营的前身四连,一向以打硬仗而闻名全团,但是随着战事的进行,四营只是不声不响的捞了几个小仗,曾石头为此抱怨。还好今日沈嘉将四营放在了最关键的左翼防守位置,这让曾石头喜出望外。
四营士兵投弹训练有素,骑兵每次冲过来,总会在离开的路上遇见几枚手榴弹,来来回回折腾,后金骑兵损失很大。不过明军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密集的弓箭射击下,两翼明军死伤众多,这些人中大部分是贺世贤招募的新兵。厢车上的阵亡率最高,如果不是靠手榴弹提供的火力支援,后金骑兵甚至有几次直接冲入阵中。
最初的机会一旦错过,剩下的只是无尽的悔恨。八旗将领绝对没有想到,这是八旗两万大军最后的辉煌。鲜血将脚下的土壤变为泥泞的沼泽,勇士的斗志被敌人的屠刀消磨殆尽。
远处的代善终于看清了阵前的变故,他无言的怒懑老天,喊了一声“天不助我!”,然后拔马向后逃亡。代善的大旗随之被放到,亲兵们试图掩护主帅的身份。代善没有反对,他满脸铁青,一言不发,匆匆向侧后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