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潼点开了村庄的属性面板,翻开了普通建筑的列表,仔仔细细的一个一个确认了一遍。
“村长室,民居,客栈,集市,仓库……没了?就这些?”
魏潼有些匪夷所思。不用伐木场?不用采石场?魏潼感觉自己那么些年玩的游戏都白玩了,这里完全颠覆概念啊。可是讲道理这说不通啊。
不管了,明天先把伐木的小工棚弄起来再说。
魏潼有想了会儿心事,下线吃了点东西,翻了翻后汉书,了解了解历史。很快又上线睡觉去了。
然而这一觉却没睡踏实。
魏潼还有些不习惯村长室里那硬邦邦的木板床,翻来覆去地合不上眼。好容易等自己折腾累了,眼皮开始架不住要睡着的时候,魏潼突然听见外面一阵骚动,隐约还有人争斗的声音。
“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魏潼一个激灵,睡意全无,他冲出村长室,听见声音是从边上的民房里传出来的,急忙过去查看。
民房里正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魏闲他们三个也都惊醒了,而泥垒的床榻边,玄寂正擒按着一个人呢。
“怎么回事?”魏潼问道。
“这人半夜摸进来,让我发现了。刚把他拿住,准备请示主公怎么处置呢。”玄寂答道。
魏潼一愣,小偷?什么小偷这么没有眼色?我这村子现在寒酸成这样,也过来光顾?
“不是,兄弟。”魏潼有些好笑的打趣那个小偷,“您真是给我面子啊,我这里巴掌大的地儿,凑一起也没几个子儿,你来偷我,能图个啥呢?”
小偷没说话,玄寂给魏潼使了个眼色,魏潼这才注意到桌子上放着晚上剩下的半只烤山鸡。
凑巧,那小偷的肚子“咕噜”的叫了一声,声音很响,想必是饿了很久了。
魏潼沉默了半晌,对玄寂说:“松了他吧。”
玄寂得言,松开了被他按住的小偷,魏潼借着昏暗的灯光,能看得出这是个中年男人,和陈樵差不多年纪。
“你要是不嫌弃的话,这山鸡你就拿去吧。”魏潼淡淡地说,“虽说世道艰难,但是偷鸡摸狗的勾当还是别干为好。如果没地方去,可以来我这。我这村子确实寒酸,但是你出一份力气,我一定保你吃穿,至少不会有性命之虞。”
中年人本来低头一声不吭,看样子是认了栽,等着魏潼把他押送官府。但看他眼中神色复杂,想必也还有诸多牵挂。此时听见魏潼此言,猛然抬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魏潼一眼。略一犹豫,突然就地给魏潼磕了一个响头,抓起烤山鸡就冲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主公仁义。”玄寂忽然说道。
“这算什么仁义啊。”魏潼叹了口气,“就像你那天说的,这世道,那么多人挨饿受冻,那么多人死于非命。他们只是想活命,甚至为了人家吃剩的半只鸡也能铤而走险,真是……都不好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魏潼突然想到诗圣杜甫的那句“安得广厦千万间”,也想起自己小时候,一家三个人挤一间十几平米的单身宿舍,用公共厕所的日子。
这游戏里的泱泱众生,还有现实中我们看不到的许许多多的人,他们到底有着多么让人心疼的疾苦啊。
“行了行了,都睡吧,明儿还要忙活呢。”
魏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着,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晨,魏潼起来的时候,陈樵和玄寂已经开始忙活上了,魏潼在一边也只能给他们送送茅草什么的,帮不上什么忙。他们用了半天时间垒了一间新屋子,虽然也很寒酸,但好歹能给人住下了。
下午照例,陈樵去山里打猎,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采石点,玄寂照顾庄稼,然后在附近的农地里搭个工棚,魏闲不会做粗活,魏潼也不难为他,随他到处转悠。
而下午的时候,村子里却一下子来了一家三口。为首的中年男子,正是昨夜过来偷鸡的那个“小偷”!
“昨夜承蒙大人开恩,小人没齿难忘。大人昨夜所言小人铭记于心,今举家来投,忘大人收留。”中年人躬身行礼。
“甚好,甚好啊!”魏潼自然是很开心的,“正好我上午刚刚盖了间新屋,你们就住在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