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安陵木槿双腿跪在软榻上,两手悬着贴在另一边的车壁上,姿势十分不雅,低头看着被她夹在中间的男子,安陵木槿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尴尬地说了一句:“抱歉啊!这不是我能预计的。”
本来想着躲到马车里是最安全的,但此刻安陵木槿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就算和黑衣杀手一战也比现在这种情况要好,真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如果在二十一世纪,对于她来说这只是简简单单一个动作,可没想到用这副小身板做起来居然这么费力,不仅费力还没有控制住,直接扑到人家身上了。
千代君离轻咳两声,身子始终没有动一下,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安陵木槿耳边响起:“那姑娘可以稍微移动一下吗?你压到本王了。”
额——安陵木槿当然知道这一点,可她的身子却僵着一动不动,气氛陷入了一种迷之尴尬,安陵木槿深呼吸,双颊染上淡淡红晕,窘迫地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喉咙里蹦出来:“我——闪——到——腰——了!”
真是流年不利,天知道她有多想移开来,可是她的腰也因为用力过猛的原因而闪到,现在根本就动不了,不然也不会傻乎乎的一直不动了。
千代君离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紧接着又是一顿咳嗽,不过听在安陵木槿耳里就变了味儿,她感觉怎么那么像闷声嘲笑呢?
终于不咳了,千代君离将安陵木槿隔开一些,慢慢扶着她转过身去,从身后猛然一击,只听一声脆响,安陵木槿的身子一个踉跄冲向另一边车壁,而且这边的窗子还是被她弄坏了的。
还有更倒霉的事情,安陵木槿的头正好从窗子探出,看到了外面的情景,遍地横躺的都是黑衣杀手的尸首,闻影的刀架在她的脖颈上。
“主子,这个女人胆敢拦截我们的车,又和黑衣杀手在一起,还戴着面纱掩面,说不准是来刺杀主子的,不如让属下取了她性命。”闻影冷眼看着安陵木槿,虽是疑问句但用的是肯定的语气,手中刀已经微微用力,眨眼间在安陵木槿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依旧是磁性好听的声音,也许是咳嗽久了,伴着一丝沙哑道:“闻影,住手!不必了,她只是一个小姑娘,若是她对本王有杀心,刚刚在马车里就动手了。”
闻影愤恨地瞪了安陵木槿一眼,有些不情愿的收回了刀,冷声说:“今日放过你,你可以下车了,再不下车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安陵木槿转身进了马车不理会闻影,对倚靠在软榻上的男子点了点头,先致感谢词:“多谢离王殿下救了我,日后我一定会报答离王殿下。”
接着,安陵木槿微微一笑,眼睛眸中泛着光彩,道:“我今日与姐妹相约郊外踏青,却不想迷了路,离王殿下可否带我一程?都城门口便好。”
窗外的闻影不愿意了,怒喊:“你这女人真是不识时务,拦截离王马车惊扰离王已经是死罪,居然还妄想和主子共乘一车?简直不知所谓。”
安陵木槿蹙了蹙眉,心道:这个车夫怎么回事?她貌似除了拦马车和弄坏车窗之外也没有干什么让他厌恶的事情吧!为什么他总是莫名其妙的针对自己?
安陵木槿刚准备回击,千代君离就发话了,虽然声音还是有些沙哑,但微微带着冷意:“闻影,你今天的话太多了,不要试图质疑本王的决定,快些赶路吧!”
“是,主子!属下知错。”闻影不敢违抗千代君离的命令,认命的跳上车辕,赶着马车往都城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