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一品胸前绣仙鹤、二品锦鸡、三品孔雀、四品云雁、五品白鹇[xián]、六品鹭鸶、七品鸂鶒[xīchì]、八品黄鹂、九品鹌鹑,杂职练鹊。御史等风宪官用獬豸。武官一、二品胸前绣狮子,三、四品虎豹,五品熊罴[pí],六、七品彪,八品犀牛,九品海马。
叶响虽也曾经常看古装剧,但对这些也是一知半解,问道,“这次要做些什么衣服?”
“回殿下,按例尚衣监要尽快赶制常服、冕服、皮弁[biàn]服、燕居服、十二团龙衮服、八团龙袍、四团龙直身、青袍、罩甲、盔甲等等。”
高洪还想继续卖弄,见叶响的眉头紧锁,接着道,“殿下现在正长身体,奴臣建议除了登极所穿冕服,只需尽快赶制几件麻布袍和常服即可。”
“有什么讲究吗?”
“冕服是祭祀天地和册封之用,冕服因为要绣金龙在两袖,所以比较耗工,尚衣监必须得昼夜赶工才行。另外,按例殿下要服斩衰27日,之后百日内应服麻布袍,再之后才是常服。”
叶响没空想怎么不是传说中的黄袍,却为发觉自己真成了木偶而沮丧。这礼仪之事都是礼部那帮人倒腾出来的,习惯率性而为的他觉得非常不习惯,但还得入乡随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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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门内西南廊,王安值房内,魏朝正一脸献媚的站在他面前。
“干爹,求求你就让任氏入宫嘛,”
王安拍桌子,指着魏朝怒道,“胡闹,之前杨涟抨击选侍之事忘了?还有,昨晚吏部文选司主事吕维祺就上言说女侍不得乱进一人;又有方从哲等人说皇长子血气未定,情窦初开,正是培养根本的时候,这时候你让那什么任氏进宫不是授人以柄吗?祸乱宫闱之罪,你,担当得起?”
魏朝还是不死心,打起同情牌,“可是,今早孩儿曾在印月面前拍着胸脯保证过的。”
“客氏身为皇长子乳母,她为什么自己不去说,反倒你来?哦,我知道你们是‘对食’,可是你们不是真夫妻,不怕被她利用吗?”
魏朝忘了自己也求过叶响之事,辩解道,“她不会的,印月说此前她为魏大哥的事有求过殿下,此时再出言不太好。”
王安一脸失望,他们都不是真正的男人,觉得他对异性有近乎偏执的渴望也能理解,但知道自己悉心调教的魏朝却受女色所惑,还是有些失望,“你之前把任氏夸得跟鲜花一样,何不让她在皇长子登基之后参加选妃?再则,你伺候皇长子多年,为何自己不去当面求情?”
“怎么没想过,只是选妃最后都是有太后和皇上最终确定的,掺不得假。任氏身为太监养女,这连最基本的‘出身’这一关都过不了,更别提保证一定在数千佳丽中脱颖而出了,而且她年龄也不达标啊。”魏朝很沮丧,把客印月昨晚对他的枕边风复述了一边,“还有,魏大哥尚在东厂大牢,是那任氏自告奋勇要进宫‘曲线救父’的。要不干爹在殿下面前帮魏大哥美言几句吧,这两天儿子觉得殿下似乎在疏远我,远不像以前那么亲近了。”
王安摇摇头,他不止一次听到魏进忠在自己面前说魏朝坏话,又想到魏进忠那一脸猪相的盯着客印月流口水的样子,便心里不爽,若有所指的叱责道,“魏大哥,魏大哥……为父给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跟他走太近。你,你要记住‘当面责骂才是友,背后乱叫那是狗’,小心他到时反咬你一口。”
魏朝本性狡猾,周围的人多疏远,就只有魏进忠舔着脸引以为友,常酒肉待之,反对道,“干爹,您多虑了,魏大哥不是那样的人。”
王安气急而笑,“呲,那咱拭目以待吧。”
“那任氏?”
“此事门儿也没有,休要再议。否则,即便你跟随皇长子多年,为父一样对你不客气。”
王安曾给大臣许诺过,除了朱由校向来离不开的客印月,暂时不让任何女人靠近,直到大婚。他怕达不到威慑效果,又语重心长的补充道,“仅仅两月,大位两度易主,为免天下人心惶惶,皇长子宜急速登基。你眼光要远一点,当下用心伺候好储君才是正事,何必为他人做嫁衣呢?天色不早了,我也该陪皇长子去文华殿了,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吧。”
最后,王安看着魏朝离去的样子,发觉他并没有悔改的意思,不由心里一叹,难道自己以前真的看走眼了?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