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易吃了一惊,转头而视,放箭者正是十六岁的余化。韩易大喜,自已步射在百步之内虽能十发十中,但在马上却只在六十步内有把握。若是射杀精于骑术的骑卒,更是在四十步内方有把握。
不想余化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竟能迎风射中急速狂逃至八十步外的亡命贼骑。这不单单是苦练就能够练成的,余化本身也有成为神箭手的潜质。再过上数年,只怕是飞将也不过如此吧。
韩易喜道:“小化好样的,小小年纪,你的箭术就已然超过我了,不愧是我的好弟子。日后有空,你可教教其他人射箭,让大伙都有一手的好射术,不让贼人有再次遁逃的可能。”
余化得意一笑,说道:“多谢主公夸奖,小化遵命。”
韩易再命余化上前将那人的首级斩下,又让车靖、楚护领八骑举着贼人的大旗,王当、余化领八骑举着那似陶升的首级,分左右两路招降、逼退贼人。自领九骑只奔下曲阳的北门而去。
一里之外的短暂大战没有引起攻守双方的注意,直到车靖、楚护,王当、余化两队快马奔至,一路叫唤“陶升已死,降者不杀”的口号时,贼人们方懵懵懂懂的暂停攻打,转头而视。
当见到一张烈烈飞扬的陶字大旗在不知名的敌骑手中飞舞时,一首血淋淋的好似陶升的头颅,在一柄长矛上不断的滴着鲜血,再见外围的远处早没了陶升的踪影,顿时相信了敌骑之言。因不知来敌有多少,在两队快马所到之处,贼人们全都大恐,争先恐后的朝外逃遁。
下曲阳城城中之兵也适时的发起了反攻,贼人大败,溃逃的到处都是,被城兵在城下生俘者不下五百人,余者四散逃入了山野之中,不知所踪。
韩易来到下曲阳城中,向守兵自报姓名,问道:“你家的县令何在?本官乃新任的渔阳犷平县县长韩易,欲要见他一见。”
那名守卒黯然的应道:“原来是韩县长救了我下曲阳城,我家县令,他……他一早就被贼人所派的刺客刺死了。”
原来陶升早一步就刺死了此县县令,想要在此城全龙无首的情况下攻破此城啊,没想到这陶升还真够阴险的。韩易又问道:“那县尉何在?本官见他也行。”
那名守卒依旧阴郁的答道:“县尉大人在开战之时,就被贼人的流矢所中,不幸阵亡了。”
韩易一呆,这一文一武的两个主官还真够倒霉的,难怪见下曲阳城的守兵们守城守的如此消极。方才的反攻,也只是追出区区三里地,就早早的收兵回城了。若是有主官在任,此战必可尽擒全贼。
韩易只得问道:“那此城现在是何人主导的?本官想见见主导之人。”
那名守卒答道:“在韩县长未来之前,城防是由故县令之独女何小姐所主导的。贼人既败,何小姐便早早的回府,将一切事物交由乐功曹与来援的韩县长处置。”
韩易又是一怔,没想到先前守城的主将竟是一名女子,还是已故县令的独女。呵,这下曲阳城的数十县吏可真没一个有担当的人啊。如此也好,自已正可鸠占鹊巢,设法收拢下曲阳县的兵卒,前往婴陶寻机破张牛角部。
韩易在守卒的带领下,领众来到了县衙中就坐。不多久,下曲阳县的官吏们纷纷闻讯赶来,一共有二十余名,其他未到的,早已经逃亡而去了。
一名四十余岁的老官吏上前拜道:“小吏是本县的功曹,姓乐。听守卒说,来援鄙县的是渔阳犷平县的新任县长,韩县长。请恕小吏斗胆,欲要见一见韩县君的印信,好验一验真假。”
成齐闻言喝骂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如此的无礼。我等若不是官军,又岂能冒死,以区区数十骑就前来为你们破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