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开始怀疑这个孩子并不是它的,并且这种怀疑与日俱增,直到有一天它一怒之下,将妻子和孩子都撕成碎片,拆吞入腹。
后来这只大妖幡然醒悟,在无尽的忏悔中,它羞于见人,只整日带着一个恶鬼面具。于是就发展成了这样一个戴着恶鬼面具的鬼面族群。”
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听起来这最初的鬼面并不是什么好妖怪。
“进去吧。”
骷髅头走在我前面,率先推开了门。我们走入长长的甬道,越往里走,那种憋闷感就越来越强烈,直到前面出现光亮,我们踏出洞口,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面前是一口巨大的血池,密密麻麻的白骨在血池当中起起伏伏,浓烈的煞气冲天而起,仿佛有无数冤魂正张牙舞爪,在我耳边嘶吼惨叫。
昏暗的天空中乌云滚滚,与那浓烈的血煞之气融为一体,在天空中咆哮翻滚。四周的树木花草早已凋零,仿若实质的死气笼罩在血池上方。
到处都是嘶吼与惨叫,到处都是绝望与怨恨,哪有半点生机?哪有半点希望?也难怪靠近这里,空气中的沉重与压抑,让人几乎要窒息。
我盯着面前那口血池,久久无法平复心情。
这是需要多少鲜血才能注满这一口池子?有多少无辜的人类和妖怪遭遇了毒手?有多少无助的挣扎曾经在这里上演?
吸血妖怪,吸血妖怪。这几个字在我齿尖反复咀嚼,我感觉到有一股气直冲脑门儿,炸得我脑海一片空白。
这个时候,血池开始沸腾,咕噜咕噜的声响异常刺耳,有一个人影渐渐从血池中央升起来。
他背对着我们,一头如绸缎般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他光裸的背部。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气息,有点阴森恐怖,有点让人畏惧,却唯独没有那种杀人如麻的邪恶。
这让我有点犹豫,并没有立刻动手。
“那群小崽子也太没有用了,我一再告诫它们,在我沐浴的时候不能被打扰,哪怕是区区蛇鼠虫蚁也不行。”
这是妖怪的声音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刺耳,浑厚中带点喑哑,有点像大提琴的低音,莫名地有些……悦耳。
他双手展开,挂在旁边的衣袍自动飞过来,穿在他的身上。那是一件华丽的红袍,上面绣着复杂的金色花纹,还隐隐有流光闪过。
他将长发捋到胸前,一把红色的木梳凭空出现在他骨节分明的指间。他慢慢地打理着自己的头发,一举一动无比缓慢,却有点让人移不开眼。
我的心神都被他过分好看的手所吸引。那双手纤长白皙,骨节分明,指甲短而圆润,透着些微粉红。他在梳头发的时候,右手小指会略微上翘,左手会先于右手顺着发间滑下,一路到尾,丝毫没有打结停顿。
“看够了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