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开诚布公的谈过了,短时间内不用想大事了,至于照顾项父亲?比起身边多个闲人,项超更愿看到儿子在外奔波成长。
“我想了一下,上千里路程扔进几百个人一点都不显眼,兵不是养出来的,是磨砺出来的,就算帮卫叔父来回运送也能锻炼耐力,就这样定了。”
“好!此事明日再说,魏老和我爹已经在等着了,先去行束发礼。”
……
……
束发,是迈向成人的第一步,二十二岁行冠,二十岁弱冠,其前奏就是十五岁的束发,当然也有不那么按部就班的时候,比如汉景帝病重,为了儿子早登大位,武帝的冠礼就是提前举行的。
可是……谁让山上这伙人仓廪足呢,有条件还是要以礼行事的,一路过来的时候,虞周总在琢磨,刚才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还没等他想通,魏辙的老脸已经近在眼前。
“拜见师父。”
“好!好!”
枯瘦的大手绕过耳边,头上的总角已被解开,虞周瞄了项超一眼,等待魏辙训示。
“束发而就大学,学大艺,履大节,你兄弟二人都是老夫看着长大,多的也就不说了。
项羽,你性情刚烈处事决绝,与老夫也有半师之谊,那我便送你一句箴言:夫能扶天下之危者,则据天下之安;能除天下之忧者,则享天下之乐;能救天下之祸者,则获天下之福。”
“多谢魏老传道授业之恩,项籍一定谨记心间。”
转过头去,魏辙有点不知怎么面对自己的徒弟了,说这小子聪明吧?他却少了小时候那股子让人惊艳的感觉,虽然也是美玉一块,却没有预想的那样妖孽绝伦。
说他泯然众人那更是冤枉,最近几年,魏辙数不清自己头上到底背了多少锅了,那小子研究出什么新玩意都扣上师父的名,也不知让人哭好还是笑好。
这也是难免的,一个三十岁的灵魂进入七八岁的身体,干出来的事儿肯定让人惊叹,可放在十五岁的身体里就不显得那么逆天了。
前后一对比,是觉得有些差别,起码不像魏辙预期的那样难以控制难知祸福,特别是看透虞周最近的心思之后,老头的童心彻底出来了,他倒要看看这小子怎么办。
“子期……”
“徒儿在!”
魏老头贴在他的耳畔,轻轻说道:“束发就可以成亲了,看上哪家女公子,为师帮你如何?”
虞周心中一跳,身体有点发热,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吧?
“师父休要取笑,徒儿还小,还想就大学,学大艺……”
魏辙直起身,似笑非笑的说道:“哦,还小,那再过三年如何?”
这话一出,虞周就知道自己那点想法全被看透了,三年?三年后项然该及笄了……
如果她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儿就好了,自己以后是要被她哥捆上战车的,再过几年就要开战,造反之前成亲呢还是之后呢,这是个问题,以后把她安置在家呢还是随军一起,也是个问题,还有……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魏辙一声轻咳:“子期,日后谨记:释近谋远者,劳而无功;释远谋近者,佚而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