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们现在人多,项伯父情形好些还是转到山上为好,一来是为了安全,二来小然她们都在山上,对伯父病情也有帮助,我算看出来了,他现在心伤更比身伤,有亲人在旁心情舒缓更加有利。
回去之后,如果钟离眛没心思再去管那堆事儿,那就让他专心守护项伯父,海盐的事务你们几个帮衬起来……”
“子期你疯了?这是让我们撇下你就走么?”
“听我的没错,人多反而碍手碍脚的,哦对了,龙且,回山之后必须每日搓按项伯父下肢,否则时日长了,他的双腿会更加萎缩,那就不止能否站起来的问题了,重者危及性命。
最好每日架着他到处走走,哪怕不能独自站立,也要习惯双腿着地的感觉,还有就是勤换铺盖。”
“为什么?”
“让你做你就做,哪儿那么多废话,这事儿就交给你跟钟离眛了。”
“老夫也想知道为什么……”
围成一圈的少年顿时被吓了一跳,虞周的脸色有点不自然:“公乘先生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说拐我上山的时候。”
虞周练剑的方式多来自鲤鱼背,也就是说是以定力和轻身功夫打下的根基,自从下山来他还是比较自信的,结果这位当医生的身手居然高到如此地步!一圈人一个发现的都没有,被听了个完完整整!
“先生,偷听人说话可不是君子所行。”
“对别人心怀不轨也不是君子所为啊,再者说了,我是医者又不是君子,说说看,你打算怎么拐我?”
在人家已经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还能怎么拐?
虞周干脆堂堂正正摆开了说:“先生是否想过著书立说?”
“老夫刚过而立之年,并未有此想法,怎么,这也有关?”
“那先生以为学问的精进来源何处。”
“自然是习前人所学再加平日的积累。”
“我倒觉得还有一条途径,那便是相互印证。
比如您擅长把脉而恩师多习金针,如果互通有无那么家师下针更加精准,而您也能将脉络一学钻研的愈发通透。
这还只是两人之力,如果医者更多呢?比如再多个专习药理的医师,金针汤药齐下,那效应岂不更快?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汇众人之力医难治顽疾,如此便是会诊。”
公乘冷哼一声:“说得好听,各家所学都是不传之秘,如何能保证大家都肯坦言相授?
再者说了,天下医者何其少,如果都像你说的那样几人共医一患,如何解救更多百姓?
你这也是有私心的吧?集几人之力共治你的长辈,你有没有想过会有多少病患得不到医治而亡?”
卫涵纳闷道:“你不是说自己不是君子么?”
“那公乘也不是自私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