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公子,钟离倒是打听到了此物的下落,可……可实在是有心无力,故而心急如焚。”
“你说说看,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钟离眛不敢透漏家中情形,只得开始胡诌:“给那孩子看病的是个化外异人,只说需要绿豆解毒清热之用,我寻遍四处也无人听说,好容易打听到一个消息,说是西南夜郎国有一物名曰菉,极为相似,可是……”
项超一下子明白了,远水解不了近渴,只是听说相似之物就能把钟离急成这样,看来他说的患儿要么与他关系紧密,要么情势相当危急了。
项超不再迟疑,挥手叫来一队军士:“传我军令,遍寻寿春内外所有夜郎奴消息,一日内必须回报,不得有误!”
“喏!”
“钟离你别急,你好好描述一下那绿豆是何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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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人多就是力量大,很快各种消息回报上来。
“回将军,城南夜郎奴处并无发现……”
“回将军,城西有一夜郎老奴说,夜郎此地确有此物……”
“将军明鉴,属下寻遍城池内外,只闻其名不见其物……”
项超钟离二人正在焦急,只见远处飞来一骑:“报——将军,有消息了!”
项超急忙上前吁停战马:“喝口水,快说,怎么样?!”
那骑士咕咚咕咚灌了口水,气喘吁吁的说道:“回将军,属下打探到,城西本有一户夜郎老奴,家中或有此物!”
“或有?怎么不带来!”
“项将军容禀,那户人家两日前已经搬离此地,听说是因为不堪修缮城池之苦,往西南逃去了……”
项超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周边地形:“西南,这都两日了,再往西可就是与秦军交战之地,这可如何是好……”
一转头就看见钟离眛的满眼焦灼,项超咬了咬牙:“钟离,我如今军命在身不得擅离,我给你三十名军士,你领军去追,剩下的,全看天命如何了……”
钟离眛眼神复杂的看着他,项超尚且不知道生病的自己的女儿,生在将门,即使知道他也不能回去看望,军门之中这样的无奈太多了,有亲眼见着儿子跌落战马被踏为肉泥的,有父子分守城东城西却天人永隔的。
投身军伍,每次出门都做好了一转身就是永别的准备,如今父亲刀口舔血,女儿危在旦夕,也许自己小小的欺骗就会让他们父女抱憾终身,钟离眛如鲠在喉,只得强提一口气大声应诺:“末将领命!若是无功而返,钟离眛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