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啊,今日回去肯定是一番痛骂,索性玩个尽兴,不吃饱喝足怎么能行,听我的没错,若是咱们早回去了,家中只会责骂,若是咱们越晚回去,家里只会庆幸咱们平安。”
“哈哈哈,小周你果然奸诈。”
扭头说话间,却不防斜里忽然窜出一人,顿时与虞周撞了个满怀,虞周势头弱,仰头就倒,旁边的项籍见状忙搀了一把,结果这一扶,虞周和对面那人齐齐摔倒在地。
虞周只觉得头昏脑胀,眼冒金星,本来就被对面炮弹般的一撞,后背又挨着个铁板,反而更加难受了。
项籍一抬手拎起虞周,看了看对面那人,顿时对虞周说道:“你这身板也太单薄了,一个老叟都能将你撞翻。”
虞周站直身躯,往前一看,确实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隐隐闻到些酒气,见对方一张红脸却没有多少褶子,虞周疑惑的浑身摸了摸,顿时才想起,荷包早已交给钟离眛保管,正了正衣衫,一揖而起:“小子无状,连累这位老丈,敢问老丈无恙否?”
对面那老头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一脸的酡红顿时向着脖子以下蔓延,那傻大个怎么说话呢,咣当一撞先埋怨被撞翻的身子单薄?还有那贼眉鼠眼的小子,看似有礼有节实则其心可诛,我老人家像是贼偷么?
老头干脆四肢一瘫,也不理会花白的须眉全是尘土,捂着胸口打起滚来,中气十足的喊道:“哎呀,可活不成了,混小子撞杀个人啦,老朽花甲有余,这老骨头都断啦……”
虞周一脸的歉意顿时凝固在脸上。
天杀的,刚刚还想,如果依照项籍那家伙的公德心,扔在后世得赔掉项府,这就让我撞上了?这手艺祖传的还是怎么滴?
原本还担心撞伤对方不敢去搀扶,现在看那老头仰在地上手舞足蹈,跟刚看的斗鸡似的扑棱扑棱,束发也散开了,鞋也掉了,头发胡子乱成一把,再听着那中气十足的嚎叫,虞周觉得,如果把这老家伙扶起来,他还能跳一段广场舞没问题。
瞪大了双眼四周望了望,这个老不修哪儿来的?也没见有人陪着啊,要是就这么跑了他能奈我何?
“贼小子四处张望作甚?我可认得那大个儿,项家的长孙嘛,今日不给我个说道我就打上门去,哎呀呀,可了不得啦,天杀的混小子,撞了我老人家就要跑啊,快来人啊……”
项籍梗着脖子:“谁说要跑了,老丈,你先起来,若要去医馆我们陪着你便是了。”
老头眨巴眨巴眼睛,继续赖在地上:“不行,我起来你们就不认账了,你们得弄个滑杆将我老人家抬了去。”
虞周只得道:“老丈,你先起来吧,你衣服都脏了,再折腾下去该磨破了。”
老头觍着脸回到:“无妨,你们再给我购置就是了。”
栾布忍无可忍:“那要不要我们再奉养你天年啊!?”
老头点点头:“如此最好,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有个花甲长辈,小子们好福气啊。”
少年们毕竟见识少,这下彻底不会了,这老头张口老夫闭口老朽,看样子自称的花甲有余并无虚言,结果在地上扑腾的跟个小孩子一般欢实。软的不吃,硬的不敢,全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老头撒泼。
项籍更是急的抓耳挠腮,之前救虞周时,那是行凶对方作恶,可现在自己成了无理的一方,项家在当地又是大有名气的,对方既然认出自己,再这么闹下去只会有损家声。
小胖子龙且眼珠转了转,憨里憨气的说道:“老头,在这下相我也是走街串巷无所不熟,我怎么没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