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骆心安的四平八稳,洛婉婷却彻底的坐不住了。
眼看着制香大会已经近在眼前,外面的流言蜚语,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似的往她心口窝里捅,刺得她全身难受,坐立不安。
不管骆心安到底是被皇上内定了,还是自己耍阴招收买了评选,说到底这五彩云缎和天蚕冰丝已经注定要落在她手里,洛婉婷一想起自己费尽心思好不容易大压住骆心安,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的时候,这个贱人又开始抢她的风头。
为了能在这一次的制香大会上脱颖而出,她可以说是煞费苦心,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花了上千两银子定制了一件金缕五彩羽衣长裙。
这裙子衣如其名,纺织的时候每一根线里都掺了真正的金丝线,只是看布料就已经金碧辉煌夺人眼目,更何况为了搭配出五彩的颜色和灵动的质感,一共寻了十种不同颜色的翠鸟,只取腹部那一小撮最密最软的部分,等一条裙子完全做好,至少杀了上千只鸟。
这样不惜血本的投入,当然也有相应的回报,裙子穿在洛婉婷身上真可谓是光芒四射,灿烂的景色和五光十色的羽毛交相辉映,远远望去宛如天边最绚丽的云霞,再配上一条轻薄的粉纱,明艳的简直让人睁不开眼睛。
试穿裙子的那一天,她的心情满意极了,甚至都能想象到制香大会的那一天自己艳压群芳的场景,可所有的设想却在骆心安夺走那两块布料的时候被打得粉碎!
物以稀为贵,再多的钱也买不来第二块五彩云缎和天蚕冰丝,金色再好看也甩不开庸俗,羽毛再轻盈也少了份仙气,而这五彩云缎最稀罕的地方就在于流水一般的质感,打眼看上去宛如波光粼粼的溪水一样,轻盈灵动,再配上如雾似烟的天蚕冰丝,哪里是那些透着铜臭气的布料能比得了的。
洛婉婷很清楚,就算不比衣服,单看那一张脸,她都不是骆心安的对手,更何况再让骆心安穿上这样惊艳的布料,到时候在场的人哪可能还有一个人会注意到她?!
一想到自己机关算尽一切又要成为骆心安的陪衬,她就咽不下这口气,猛地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掀翻,“贱人!贱人!长得贱,人更贱!骆心安那个臭表子怎么还不去死!”
旁边的下人全都吓得瑟瑟发抖谁也不敢开口,洛婉婷砸累了跌坐在椅子上,死死地咬着嘴唇,满脸的不甘心。
这时两个宫女抱着一个沉甸甸的箱子走了进来,一看屋里这架势吓了跳,硬着头皮说,“小……小主,您制香大会上要穿的衣服奴婢已经帮您改好了,这次换了收腰的设计,肯定衬得您更加……啊!”
小宫女的话还没说完,就挨了洛婉婷重重一巴掌。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撂下这话,她盯着那箱子里流光溢彩的金缕五彩羽衣,心里的火气再也压制不住,猛地将箱子踹翻,狠狠地往衣服上跺脚,一边跺一边带着哭腔骂,“收腰有什么用!没有五彩云缎和天蚕冰丝,这种破衣服我穿了有什么用!”
旁边一个心腹看不过去了,忍不住上前安慰,“小主,您别跟自己过不去,流言蜚语听听也就罢了,您留在宫中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讨皇上的欢心么,现在是她骆心安花钱买来了这两块布料,又不是皇上亲自赏给她的,这说明她在皇上心里根本没多少分量,这样您应该高兴才对啊,何必自暴自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