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心安的眸子越发的深沉,看似平静的黑色瞳孔里此时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谁也猜不透她现在究竟在想什么。
两个侍卫看她面色阴沉,以为她是被这曡姁吓到了,其中一个忍不住小声说,“王妃请别多虑,属下说这些只是为了告诉您这毒虫绝对留不得,但您与这东西才刚接触,又有吸髓玉护体,这些邪祟是不敢靠近的。”
“您别太担心,一切都交给属下,属下一定帮您找出这幕后真凶,这毒虫也别放在这里碍您的眼了,属下这就帮您处理掉。”
说着影卫搬起那盆牡丹花就想往外走,实在是这虫子太恶心,饶是他这个七尺男儿看到都浑身起鸡皮疙瘩,也难怪王妃的脸色会这么难看。
可谁想到骆心安这时却突然叫住了他,“等等,把这盆花留下,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这话一出,不仅是两个影卫,连带宝珠和宝珍都惊到了,“……小姐!?”
若是方才不知道这曡姁的毒性,小姐愿意留在身边也就罢了,可现在都知道这东西随时随地都可能钻进人身体里吃脑浆和内脏,小姐竟然还要把这东西留在屋里,这是疯了吗!?
“对了,这件事我不想让阿暻听到一丁点风声,回去该怎么说你们应该比我明白。”
一听这话,两个影卫当即就坐不住了,一脸困惑又纠结的问道,“王妃,关系到您生命安全的事情不是我们两个想瞒就能瞒得住的,现在您既不让我们把这毒虫拿走又不让我们禀告王爷,到时候您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丢了脑袋是小事,王爷震怒可就是大事了。”
“我就是担心他会生气才让你们管住嘴巴。”
聂暻的脾气她太了解了,如果让他知道洛婉婷在背后对自己用了这么恶毒的招数,那聂暻一定不会让她活过今晚。
洛婉婷倒是死有余辜,可聂暻一个住在宫外的王爷三更半夜却杀了皇上的女人,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他怎么能逃过天下也悠悠之口。
如今聂暻被聂毅和太子党左右夹击,处境已经很艰难,她不愿意变成他的累赘,让他在宫外替自己担惊受怕,她要成为聂暻的左膀右臂,而不是当个事事都依靠他来解决的附庸,更何况,有些仇怨必须自己亲手报复回来才过瘾,让洛婉婷这么痛快的就死了,哪儿对得起她对自己做过的种种“好事……”
两个影卫还想再说点什么,骆心安却已经猜出他们的心思,晃了晃手里那块白玉双纹佩,笑着说,“别忘了,你们刚才还说过要效忠于我,现在一转头就准备连我的话也不听了?都张能耐了是吧?”
“你们也知道阿暻的身体不好,要是他知道这件事气出个好歹,我可是要拿你们是问。”
轻飘飘两句话让影卫莫名打了个冷战,抬头看着骆心安笑眯眯的眼睛,他们更加确信王妃绝对是比王爷还要腹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