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病了?怎么……宫里一点消息也没有?”
聂暻淡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父王当然不会允许别人把这件事泄露出去,一国天子卧病,哪怕传到后宫之中也会引起朝廷大乱,更何况父王这病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这么多年都瞒了过来,现在更不需要搞得天下皆知。”
“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太医院几位泰斗和清虚道长以外,就只有我一个人,父王甚至连聂毅都隐瞒的滴水不露。”
骆心安一听这话顿时惊讶的挑起了眉毛,太子是最应该与皇上亲近的人,如今老皇帝重病竟然宁愿告诉聂暻也不愿意聂毅,这事未免也太不寻常了……难道皇上准备废掉太子,改立聂暻为新储君?
这样的念头在骆心安心里一闪而过,接着被她一下子否定了。
不不不,这绝对不可能,储君乃一国之根本,老皇帝这样老奸巨猾的人,绝对不会拿这种事情当儿戏,更何况聂毅从未做过出格的错事,背后还有皇后及舅父这个堂堂镇国大将军做后盾,老皇帝都病重了,肯定更不会在这种时候动摇军心。
想到这里,骆心安一下子明白过来,或许正是因为聂毅背后的势力太过强大,一旦告诉了他皇上生病的事情,就等于告诉了皇后和整个“太子党……”,到时候聂毅舅父跟皇后一旦在老皇帝重病时来个里应外合,逼他退位,整个大晟都会落入外戚之中。
而聂暻却不一样,不仅仅是因为老皇帝向来疼爱这个小儿子,更重要的是他的“背景……”足够干净,没有实力雄厚的外戚支撑,更没有正值壮年手握重权的母妃,或许这对一国储君来说,势单力薄了一点,但这样的“劣势……”在老皇帝眼里未必不是“优势……”
不管这一次老皇帝这样的做法究竟是什么意思,至少这对聂暻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皇上到底得了什么病,情况严重吗?”
骆心安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聂暻眸子波动了一下,微微的叹了口气,若有似无的声音消散在空荡荡的大殿里,“都是些陈年旧疾了,人总要经过这样一个过程,或许他真的是老了……原本太医说如果能熬过去年冬天,父王这病大概会有气色,可如今刚刚开春,他的病不仅没好反而咳的更加厉害了,最近一段时间还时常咳血,今天上完早朝更是直接在上书房昏倒了。”
“昏倒?”骆心安紧皱眉头,又是咳血又是昏厥的,多半是肺里面的毛病,在这种医疗技术极其落后的时代,肺部染病着实不是闹着玩的病症,“这就是你今天紧急入宫的原因?按说这种毛病如果安心静养,就算医不好也不会再加重,怎么会突然就昏过去了?”
提到这个,聂暻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阴冷似刀的笑容,“还不是多亏了皇兄那好舅父,还有那一众妄图只手遮天的‘太子党’。”
“近来西北局势越发紧张,先不提一直对大晟虎视眈眈的漠北,就连喀什国也因为暂时搁置的联姻,一部分党羽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妄图南下、直指中原,前几日,漠北突然开始大举进攻,一连攻占了四五个城池,正好全都是大晟联系西北各国的要塞之地,照这个局势发展下去,漠北可能很快就要对大晟宣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