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咱们折回去,从杜伊勒里宫的那座桥上过去。”
格洛瑞亚终于想到了出路,这个建议很简单,人们跟着格洛瑞亚一路向着杜伊勒里宫前进。但是在去杜伊勒里宫的半路上突然出现了许多把闪闪发亮的军刀,他们被彻底的截在了这里。
“这些该死的龙骑兵,怎么到处都是他们?”格洛瑞亚咬了咬牙,烦躁的摆弄着头发。
“布宛纳先生。”吉尔贝挠了挠头呆头呆脑的说,“俺想俺们要给抓住了。”
“呸!”格洛瑞亚说,”他们不能一下子把五六千人都抓起来,这儿至少有五六千人。”
河滨马路上的那队龙骑兵缓缓地向他们逼近,马迈的步子确实不大,但是他们显然是在往这边走来。
“我们只能从王宫街走了,”格洛瑞亚向队伍招呼说,“到这边来,快!到这边来!”
在这期间吉尔贝紧紧跟在格洛瑞亚身后,好像他是格洛瑞亚的影子。
可是,在圣奥诺雷门附近,一队士兵又把这条街给堵住了。
“我的上帝啊!”格洛瑞亚嚷道,“你可能是对的,吉尔贝。”
“嗯!”吉尔贝咧着嘴,他因为自己在这件事上没有搞错感到非常开心。
格洛瑞亚已经没心思再去搭理这个傻大个儿了,他全力以赴的运转着大脑,他是一个沉着、冷静的人,在越危险的时候就越能发挥他随机应变的才能。
人群闹哄哄的,开始骚动起来,显然市民们也像吉尔贝一样意识到了他们现在的处境。
德·朗贝斯克亲王经过巧妙的调度,已经把五六千个看热闹的和参加暴动的人包围了,他封锁了路易十五桥、河滨马路、爱丽舍田园大街、王宫街和斐场街,使他们无路可走,好象给关在一张巨大的铁弓当中,杜伊勒里宫的那道难以逾越的围墙和转桥旁的那个几乎无法强行打开的栅栏门就代表着这张弓的弓弦。
“布宛纳先生!我们应该怎么做?”市民们希冀的看着格洛瑞亚,就像一群罪孽深重的人在等待着牧师进行圣礼。
格洛瑞亚估量了一下形势,突围肯定是无法成形的,然而他向四周扫了一眼,他看到河边有堆木料,一个神奇的想法就迅速在他的脑海中成行了。
“来吧,伙计们!我有一个好主意。”
吉尔贝第一个跟在他的身后,也顾不得问一下他有什么主意。
格洛瑞亚带头朝那堆木料走去,他抓住一根大木头的一端,只对吉尔贝说道:“帮我一下。”
吉尔贝呢?他根本不问一声到底要帮他做什么,就跟过去帮助他。因为那无关紧要,他对这个男人如此信赖,即使跟着他下到阴曹地府,他可能也只会挠着脑袋问他楼梯有多长、地狱有多深。
格洛瑞亚稍稍一用力,这一根椽木就被抬起来了,他抬头一看,吉尔贝正笑嘻嘻的把木头高高抬起,他发现格洛瑞亚转过了头,还朝他笑了笑,似乎在说这根木头真轻。
两个人抬着那根普通五六个人也很难抬得起来的沉甸甸的大木头回到了河滨马路上。
人们对力大无穷的人总是心存钦佩,而且这个男人还曾经拯救他们,所以他们把力大无穷的神通也赋予了这个男人,格洛瑞亚这个年轻人在进入巴黎城之前还什么都不是,现在他却成了一位伟大的军人、演讲家和大力士。这也是为什么英雄总是无所不能,所有跟他们有关的人的本领都被增加到了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