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牢房,走到哪里都不会踩到随地的大小便,空气之中始终嗅不到令人作呕的脚丫子臭味,再加上地上干爽的稻草垫底,这哪里是牢房,对于李元来说除了不能自由走动之外完全就是成了客栈柴房一样的存在。
在牢房里能够享受到柴房的待遇这也是不错的了,忽然听见饭勺在铁链子上敲出叮铃当啷的声音,已经在这牢房里住了一日的李元自然敏锐的知道要开饭了。
呦呵!今日的饭食还真的不错,除了青菜炒那一丝丝的肉丝之外,米饭也不是糊弄人的单薄稀粥,而是干的不能够再干的白米饭,附加的还有一碗蛋花汤。
想不通方才领饭时那人甩给自己的一个隐晦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身上淡淡的月季花香味却是让李元终身难忘的。才扒了一碗饭入口,果然就在饭粒之中嚼到了一片白色的纸。
“夜半三更时,来见!”
虽然就这短短的两句话,李元却能感觉的到他们对自己入狱时而露出的急切心情。心中感觉到一阵暖洋洋之意时,也不禁暗骂他们瞎胡闹。
自己有着护身符还能怕过谁来?在这牢房里享受单人间,过着“贵族囚犯”般的待遇,一旦等他们把自己不明不白的救出。这就是越狱,不说李文忠的随身玉佩,就是朱元璋的信物,都阻挡不了北平城内通缉自己的告示。
一时间对于这群猪队友,李元感觉到了一阵深深的无力和头痛感。到底人是铁饭是钢,也不管那纸张塞进饭里卫不卫生,先把饭吃了再说。
夜很静,各牢房之中的牢犯都已熟睡,只余一阵阵的呼噜声传唱在牢间各处。
昏暗的油灯盏亮,值班的狱卒夜里闲着无聊具都蹲坐在唯一的牢门口处把手着。一张桌子摆布,四周围满了人,吸烟杆的一阵烟幕吐出,不断伸手呼喝指挥着座上的人打着叶子牌。
忽然“咯吱”一声,牢门打开,室外的清光透入,在座的众人满脸不耐的向后望去,见着脸色蜡黄的牢头儿正冷冷看着他们,惊吓着连忙丢了手中的竹牌,垂手站立具都不敢说话。
这牢头儿也不甚言语,只是向后挥了挥手,顿时步入一个不知何时收为新狱卒的高壮汉子,伸出长手只是一扒拉,便都把着桌上的钱财全扫入了张开的布袋之中。
神态微胖的牢头咳嗽几下,扯着沙哑的喉咙说:“把那李大霄牢房的钥匙给我,刘大人有事要审问,将人给提出去。”
虽然北平太平许久,但是向狱卒这样吃官家的饭碗也是不好找,更何况偶尔给犯人带个无关大雅的信儿,而有钱的犯人家属时常会花钱打点一下。吃着皇粮偶尔还能赚个外快,这可也是在北平之中的高薪职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