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俗话说,人一过千漫山遍野;人一过万无边无沿。就算只是伍长以上的人数也已经过了万数,这人就显得有点多了,校场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头。
朱由崧没去现场看过奥运会或者足球赛,上辈子参加的活动,见过的人数最多的场景也就是当初高考的誓师动员会,除了在电视上,根本就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人山人海的情景。
更何况校场上的这些人又全都是军人,身上自然带着一种杀伐之气。朱由崧看着眼前的军队,忽然有一种错觉:如果这支军队是自己的,那他统一世界都没有问题!
有杀气的不止校场上的这些个军人,朱由崧没有感觉到他身边的朱由检也是满面冰霜,不怒自威的神色,像极了一头择人而噬的老虎。
朱由崧还以为朱由检会走上校场上的那座高台,说些什么鼓舞士气又露脸的话出来,谁知道他这个皇帝只是看了一眼校场上威武雄壮的军阵后,就径直地回了帅帐!
正等着朱由检检阅部队的张维贤面上一愣,不知道皇上又看什么地方不顺眼了。
几人跟进了帅帐,发现朱由检正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面上无喜无悲,一言不发。
这里的主事官是张维贤,自然是他来问明缘由,别人也不好插嘴。
张维贤站出来抱拳道:“皇上?”
朱由检冷冷的问道:“英国公,朕来问你,你这营中有多少人?”
“回皇上,京营当中各级将士总共有八万九千五百人。”
朱由检眼睛一眯,问道:“当真有这么多?”
张维贤心中一震,硬着头皮说道:“回皇上,京营当中将士众多,刨去生病,复员,受伤不能继续为国效力的兵士,京营当中应有八万人左右。”
朱由检冷笑道:“好哇,现在就把朕的将士刨去了九成一。你来告诉朕,这个八万人左右,到底是左还是右?”
张维贤额间冒出冷汗,犹豫了半晌说道:“应……应当是……左。”
朱由崧看着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对着朱由检卑躬屈膝的,心中有些不忍,不是说这个英国公在明末的政治斗争中,一直是正面形象的么?这个朱由检脑子抽啦,干吗为难这么个人?
朱由崧刚要站出来给张维贤求情,忽地看到朱由检盯着他微微地摇了摇了头,朱由崧的右脚都已经迈出了半步,见状又缩了回去。虽然他不清楚朱由检为什么这么做,但是兄弟已经给自己示意了,自然不好不卖他面子,谁让人家才是皇帝呢?
朱由检又望向张维贤,问道:“老国公,你可知道这个京营当中的确切人数?”
张维贤闻言立马跪在了地上,说道:“臣——末将不知。”
张维贤虽是这京营的大都督,但是他却是甚少来这京营,一则他年事已高,确实不适合爬鞍坐马,二则大明重文轻武,你要是个纯种的武将,那就会让人看不起了。
张维贤的发展目标是要向儒将靠拢,而不是当一个“兵头子”,首先就是这个称呼,张维贤一直自称臣,而不是末将,这里面就说明了一些问题,只是现在他身处军营,身在军中,只能自称末将。
朱由检冷哼一声说道:“你身为一营主帅,连自己手下有多少兵都不知道吗?”
这个时候的军队,很少有将领能够确切地知道自己手下到底有多少兵的,下面报上来多少,检阅的时候乌泱泱的一大片,差不多就够了。
这时候又不是打仗,有多少常备军并不是人们关注的重点。、
要是打仗那就更好了,人数要是直翻个一两倍,你都不好意思跟敌军打招呼!三倍保底,五倍合格,十倍也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