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过后,刘辨在几名清丽侍女的服侍下,开始焚香沐浴。
待身上一切铅华洗尽,佩环悬剑,神情放松的越过数进院落,来到位于龙脉支流上的书房,扣动了门扉:“笃——笃——”
“进来。”一道不怒自威的声音传出,刘辨再次整理一番衣襟,推门而入。
何进目光炯炯的扫视前方,见来人是刘辨,紧绷的脸容霎时松弛,哈哈笑道:“辩儿,快来,让舅父看看,有没有受伤?”
两世都缺乏父爱的刘辨,听着舅父真挚的关怀,眼圈莫名的一红,鼻翼轻抽,笑道:“舅父,我可是未来的人皇,谁敢对我无礼。”
听到此话,何进双瞳射出骇人的精光,大笑道:“说得对,辩儿注定是要做人皇的男人,谁也无法改变,刘宏也不行!”
“谁挡谁死!”何进蓦地一拍桌子,斩钉截铁的说道,其中蕴含的铿锵之意,让刘辨没来由的一阵心安。
刘辨紧抿嘴角,注视着身形高大如山峦的舅父,一滴滴热泪在眼眶中打转,忽地喝道:“刘协小儿不过是土鸡瓦狗,有舅父在,谁能挡我!”
何进笑意款款的望着性情大变的辩儿,心道:看来,一年前刘协入住东宫承德殿,也不全是坏事,最起码使性情软弱的辩儿变得刚强许多。
想到这里,何进心情前所未有的畅快,大笑道:“这才是赤帝一族嫡子应有的脾性。”
语落,何进从游走着无数金色幼龙的玄蘡木上,取出一件鸟篆青铜盒,放在刘辨掌心道:“先去拜见你母后,自从得知你私自溜出洛阳后,皇后每日哭的像个泪人似的,生怕你有意外。”
“辩儿,你记住,若是想出洛阳,提前给舅父说清楚地点,另外,让公伟多带些士卒,如今的天下不太平。”
刘辨认真倾听着舅父絮絮叨叨的叮嘱,待舅父说完后,不解的问道:“舅父,这是何物?”
何进满不在乎的说道:“上古尧帝的印玺,你拿去献给人皇,会让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提升不少。”
“舅父,不行!这可是用来镇压刑天一族气运的宝物。”刘辨脸容大惊,失声道。
何进猛地转身,摆手道:“给你就拿着,若是过意不去,待你登临人皇之位时,封孟戚为郡守便是。”
刘辨瞧着舅父僵直的身躯,蓦一咬牙,把黄帝玺放入袖口,郑重的说道:“孟戚怎么能做一个小小的郡守,以他之才能,当为州牧。”
听到刘辨夸赞嫡子,何进的嘴角不觉间勾起一丝弧度,平淡道:“孟戚的才能可重用,不堪大用,若是提拔为州牧,会使你留下任人唯亲的恶名,舅父情愿孟戚做个富家翁,也不愿为你招来骂名。”
“不多说了,皇后为了你思虑成疾,你快些去后宫看望。”何进转过身子,担忧的说了一句。
“舅父,辩儿告退。”刘辨躬身长揖,缓步向外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