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鹏吃了东西又睡了一觉,被白衣人叫醒时天色已黑,迷迷糊糊地下车跟他住进一个客栈中。
他胸前仍有些疼痛,但却没什么大碍,至少自己能行走便不算什么大伤。
白衣人道:“你得感谢王景略,若不是他的域术,你不会伤得这么轻。”
陆鹏怔了怔,点了点头,却趁机向他请教域术到底是什么。
白衣人沉吟了一会,道:“所谓域术,是一种覆盖范围极大的法术。与寻常术法不同的是,其作用多在战场之上。或者是对士卒进行加强,或者是削弱对方高手大将的实力。会域术的人在世间极为稀少,大都是有经纬之才的智士,而且与个人武力绝对无法兼容,即是说会域术的就无法修炼武技。”
陆鹏听得频频点头,心想看来这就是这高武世界在国家个人之间保持平衡的形式了。
他又问起红娘和欢郎,据白衣人所说,那小孩子确实是欢郎,他和红娘都由独孤信保护送往博陵崔家。至于元稹,却是被一个神秘的人物救走。
“还有那张汤呢?被他们杀死了吗?”
“他们倒是想杀掉张汤,只是却太小瞧了赤衣宫张家,被他逃走了。于是就不得不赶快各自回去准备起事。”
客栈中冷冷清清,没什么客人,两人坐下后,白衣人随手赏了店伙几个钱,向他问起附近的情况。伙计显然早满肚子苦水,叹道:“客人有所不知,如今这附近全乱了,乱套了!东边三个县全出了反贼,杀官据城,公然与朝廷作对!据说人人都在等什么陈王打过来,好起兵响应。这生意啊,可是越来越难做啦,客人您瞧瞧,这什么世道!”
说着唉声叹气地去了,白衣人沉默不语,陆鹏陪着他坐下,过了一会问道:“何大叔,你是支持秦廷还是反秦的?”
白衣人怔了怔,愕然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我只是个看热闹的。”
语气中颇有些心灰意冷的意味,抓起伙计送上来的一壶酒,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喝了几杯,他倒是越加精神,目光也更加明亮起来,笑道:“陪我喝两杯。”
陆鹏陪他喝了点酒,白衣人伸指在桌面上写道:“我的名字叫何心隐,何必的何,心事的心,隐居的隐,别人送我一个外号,叫……”
正说到这里,忽听一阵马蹄声急促地奔了过来。何心隐立时住口,警觉地向外瞧去。
马蹄声来到客栈外,只听一个声音大声道:“何大哥!何大哥你在这里么?”
十余人一拥而入,为首的是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留着光头,相貌粗豪,顾盼生威。
何心隐站起身来,那大汉喜形于色地走进店门,一脚踢开旁边碍路的木凳,拱手拜道:“何大哥,小弟总算追上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