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商人没有说他保证农户耕种二百木土地的条件,那是建立在他去采购了更多的农具,尤其是那些普通百姓买不起的高级农具。他甚至可以去定做,定做更多效率更高的农具,这样平均每一户可以耕种的土地多一倍,这一点都不成问题。
“荆参军,如果益州大都督府愿意把暂时无主的农田交给我们来使用,那我也愿意帮助朝廷分忧。主动替朝廷推广新式稻谷,我甚至敢允诺朝廷,每年最少分给每户百姓三百石的粮食。如果不够,我来自掏腰包补上。”
那些商人都感觉这个生意可以做,因为承包了农户农田的经营权,再加上益州大都督府愿意把那些暂时无主的土地的使用权租给他们使用,这样也是一个不错的做法。到时候有了益州大都督府的许诺,他们敢于把更多的资金和更多的生产工具投入到那些土地上。过去普通百姓买不起的农具,用不起的庞大农具,他们都敢去采用。甚至敢于跟木匠铁匠定做跟多高效率的农业工具,用同样的时间和人力去耕种更多土地。
到时候他们用一户人的人力耕种二百亩土地,一点问题都没有。这个也就是先进的生产组织方式,还有先进的资金投入,所产生的更大的效果。过去单户农户在土地上的投入太少,投入少自然相对产量也少。商人不同,商人非常清楚投入高,到时候产出也会更高。哪怕同样的面积,投入更多的东西,那到时候产量也都会更高很多。
农户的经济条件有限,无法购买很多先进的农具,或者说农户也用不上太先进的农具。农具太先进了,对于农户也没有多少意思,因为每一户农户土地有限制,用了太先进的农具效率固然提高,可是那也没有多大意思,反而会造成白购买先进农具。
商人不同,如果土地面积足够大,商人会愿意去采购更先进的农具去耕种,这样可以产生更多的利润。
荆谋言很快回答:“可以,你们能耕种多少土地,那我们也就敢给你们使用多少土地。不过,记住,使用了土地,那也要租庸调的!到时候我们官府,那也就找你们去收租庸调。并且,必须要优先满足百姓的最低收成。如果达不到你们承诺的最低收成,你们自己掏钱补上,明白了吗?”
反正那些土地闲着也是闲着,干脆给这些商人去租用,朝廷还可以获得租庸调税收呢!不然现在人少地多的时候让他们这么荒芜了,那岂不是最大的浪费?如果这些商人干去租用,朝廷可以额外增加不少税赋呢!
至于说皇帝下旨免免除租税,那也是对于普通农户的,并不是对于这些商人的。让商人租用,不但可以提高粮食产量,提高土地利用率,并且朝廷还可以获得更多的税收。百姓可以在保底收入之上,获得跟多的收成,这样岂不是一举多得?
“各位,这个每户百姓二百石的最低分成,那也之上我们今年的标准。如果明年可就未必是这个数了,可能会增加,这个我也不敢保证。所以,你们必须要想办法,改进各种农机,让这些农机能更好的耕种,提高粮食产量啊!”荆谋言说。
那些商人脸色有些不太好了,这个荆谋言居然说什么到时候会提高标准,要求给予百姓更多的收成。这样明显是逼迫他们去去提高土地生产效率。不过他们没有说什么,依然啊是选择了同意。
“武长史,很多商人都愿意来承包管理农户。我要求他们最低给予农户承诺每年每户不能少于二百石的粮食收成,至于明年我们多半可以继续加码,逼迫他们去改进农业生产的工具。”荆谋言说。
武士彟却问道:“这样逼迫商户,有什么意思吗?”
“武长史,我这么逼迫商户,其实也是希望倒逼这些商户能去主动的研究更多更好的农业工具,让农业的生产的速度更快,效率更高。过去我们的农具,都是百姓年复一年的耕种当中改进。以百姓目前的文化水平,恐怕改进速度很慢。我们不如刺激逼迫那些商户去改进,商户手里有人才。他们的文化水平,并且精通于更好的管理方式。不管是资金,还是管理经验,甚至各种文化都比起普通农户要好很多。让他们加入合格农具改进,其实比起那些文化素质相对较低的农户速度只是会更快,进步一定会更大很多。”
“我也就是希望倒逼他们这么做,一年一年的加码,让他们不得不去改进农具,提高粮食的产量,或者提高生产效率。”
“当然,这样也是百姓获得实惠了。因为我们给他们加码,这些粮食都是加到了百姓头上,并非是我们官府。所以最后这些加码之后的粮食是给百姓的,并不是我们官府的。百姓不但不会有压力,反而会称赞我们官府。”
可是武士彟却皱眉说:“这样做,到时候粮食增产,可是我们朝廷的税收却不变,这样也太……”
武士彟明显感觉到不合适,如果继续怎么粮食增产下去,可是朝廷对于农业税的收入却不提高,这样朝廷也亏啊!
“武长史,不亏,朝廷不会亏的。因为你想,这些商人收获了这么多粮食,他们最后还是要把这些粮食当做商品去卖。武长史,你应该知道我大唐关于商税的比例是多少吧?”荆谋言问道。
武士彟立马若有所思的回答:“对了,我们大唐的商税至少是三十税一,如果算上各大关口的税,那肯定不止是如此了。所以如果商人把这些粮食作为商品出售,交的税会更多。”
荆谋言肯定的回答:“其实也就是这样了,我们虽然在农税方面少了收了,可是在商税方面收的更多!并且普通农户不会因此受到损失,那些交税的都是商户,对于百姓没有直接伤害。”
武士彟接着感慨说:“荆谋言啊荆谋言,如果前些年,你这样变着法盘剥百姓如此之多,肯定要被骂成了搜刮百姓当酷吏了。可是,我却骂不出来。因为你固然变着法来盘剥了百姓,可是却给了百姓更多更多,远比你盘剥的东西多了很多。你给百姓那么多的收入,可是变着法盘剥百姓时候也都丝毫没有手软,我也不知道该说你是好官,还是一个酷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