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全彦池是吧!本帅现在是统帅大唐一十三万兵马的大帅,你敢在本帅面前亮刀子。你知道不知道这是死罪,本帅军法严明。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碍于规矩本帅不杀你。
不过这死罪虽然免了,但活罪你可得受着。来人,将这全彦池拖下去打三十军棍以儆效尤!”云浩一声断喝,立刻有壮硕的军卒冲上来。拖过来一根条凳,将全彦池的裤子扒了。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军棍“噼里啪啦”的就打了下来。
“云浩,我是高丽使节你不可如此羞辱老夫。”全彦池在条凳上狂吼,可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按在肩膀上的大手。
“全彦池,有话跟高慧真说吧。看到地上那道黑色印记了么?据说这就是高慧真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遗迹!”云浩笑了一下说道。许敬宗两手拢在袖子里,眼睛望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全彦池跟高慧真是过命的交情,看到老友只剩下这一道黑迹,眼珠子差点爆出来。
远处的长孙顺德看着一车车往外拉东西的军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该死的云浩,他一来什么都变了。这本来是应该属于他的军功,可现在彻底与自己无关。
杀人与他无关,这没什么遗憾的。毕竟杀人也不是啥好事,尤其是云浩杀的那样讲究效率,一点儿虐杀的快感都没有。
可分享战利品与他无关,这可就是不可忍受的了。围城战老子也参加了,为毛不让老子进城抢劫。别人家的军卒大包小包的往马车上塞东西,怀里腰里都是鼓鼓囊囊的。自己的军卒,只能留着口水看着。
他娘的,这兵以后老子还怎么带。
吃独食是很不道义的,可云浩现在光明正大的吃独食。长孙顺德却不能拿他怎样,因为云浩是攻城一十三万大军的统帅。而他长孙顺德理论上说是云浩的属下,尽管云浩把他调得远远的。一切战斗都不让他参与,这场攻城战对长孙顺德来说,就是一个场内观众的角色。
“国公,陛下宣召!”副将带来了皇帝的旨意,无奈的看着自家大帅。现在的大帅已经不是以前的薛国公,他在陛下面前失去了信任,失去了说话的权利。这样一场大战,他只有看着的份儿。
“知道了,正要找陛下寻个公道。”长孙顺德恶狠狠的说道。
御营并不远,不过几十里而已。长孙顺德骑着马,浑身甲胄的去见老大李二。今天要说个清楚,如果这样下去,自己的兵是没法子带了。
“臣,河北道行军大总管长孙顺德拜见陛下。”虽然心里一肚子气,但长孙顺德还是知道规矩。在尉迟恭铁塔一般的身躯前,唱名觐见。
“进来吧!”里面传来李二淡淡的声音。
长孙顺德走进李二的御帐,却发现里面只有李二和老内侍赵江。身后有甲胄的声音,铁塔一样的尉迟恭跟了进来。
“臣拜见陛下!”隐约觉得有些不寻常,长孙顺德弯腰施礼。心里却在盘算,到底这次召见是为了什么,刚刚进来的时候心里还在盘算怎么摆云浩一道,现在看这情形似乎有些不妙。
“薛国公辛苦了!”李二的声音仍旧是淡淡的。
“臣为陛下犬马,自然效全力。”长孙顺德小心应付着。
“算了,不绕弯子了!有个人,你见一见!”李二一挥手,两名侍卫就从内账里面带出来一个人。
看到这个人,长孙顺德的心有一种下坠到谷底的感觉。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孙顺德家的老管事。现在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看起来吃了不少的苦头。
“国公爷!老奴……老奴实在是挺不过那些刑法。”老管事看到长孙顺德,立刻垂下了头。
“陛下!”长孙顺德后脊梁的衣服,一下子就湿了。冷汗顺着脸颊蚯蚓一样的流淌!
“说说吧!趁你现在还有说话的机会!”李二无助的往椅背上一靠,太丢人了自己的国公居然通敌叛国。云浩在山东的事情,居然也是他做的。为了一己私利不顾国体,李二在极力安奈自己的情绪。他想知道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臣……!臣……!”长孙顺德脑门儿上冷汗涔涔,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李二不说话,御帐里面也没人敢说话。空气好像凝滞了,所有人都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诡异的宁静几乎让人疯掉!
“晋阳从龙,随先帝起兵,拜统军,平霍邑、破临汾,桃林生擒隋主将屈突通,平定陕县,屡建战功。先皇称帝,拜为左骁卫大将军,封薛国公。
武德九年,与叔宝一起征讨息王余党。朕即位,封食邑一千二百户,又特赐宫女。长孙顺德,你的功劳朕可忘记?你的爵位朕可吝啬,你的官职朕可有不公?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告诉朕,这是为什么?”李二怒吼的声音,好像龙在喷出火焰,世间的一切都会在龙的怒吼中燃烧殆尽。
“好,事到如今死就死了。”到底是尸山血海滚过来的老将,长孙顺德心一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