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见他这么肯定,说不一定自己能够起上大作用呢,只是暂时要离开先生一段时日,那也无妨,以后会再见到先生的。苏铭坐在车上,对着芈八子拜了一拜。
“多谢夫人成全,我该怎么做?”
芈八子笑着点了点头,将嘴巴凑到了苏铭耳旁出,悄悄的说了一阵。
“好了,我要歇息一下,你有一天的时间考虑。”
芈八子说完,又偷偷瞄了一下苏铭,躺了下来。苏铭呢,像是受了炸雷惊吓,驾车的人,完全任凭马在跑,躯壳里面的东西,像是被抽空了,差点瘫了下来。有舍必有得,苏铭总算是明白了,这保护,和自己想的全然不同!
秋属金,金又主肃杀,不管是从萎黄的叶子,还是天空的日头,都能明显感到一丝悲凉。
第二日,阴风不断,让人觉得凉飕飕的,护送公子嬴稷的一行人到了秦赵边界之上。因为有意放缓速度,这一趟是足足走了一月之久。
前面的车架停了下来。嬴稷拉着楼缓的手,情真意切。
“稷此去路途艰难,下次若是再见,定要好好款待先生一番,以表拳拳之心。”
楼缓也是长长舒了一口气,眼睛看了一下前面的路,弯弯曲曲的,在这大山的夹缝中,绵延不绝。
“会有那一天的,子玦我们走吧。”
想了这么久,楼缓就说了几个字,因为他知道多说无益。苏铭咬了咬牙齿,直接拜倒在楼缓面前。
“子玦多谢先生教导之恩,随先生时日不长,可先生待我如弟子一样,这样的恩德,子玦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楼缓立刻觉得不对,当时面色就变了,直接转身看了一眼芈八子。
“你这是为何?”
“子玦想去秦国,要离开先生了。”
苏铭憋住眼泪,怕它流下来,额头重重的点在了地上。心中的不舍,就像是钝刀子割肉一样,半天割不断,可不断也得断啊!
“母亲,这是怎么了?”
常言道帝王最是无情,可现在的嬴稷就像是一个少年,一腔的热血还没有冷却。
“苏铭为了保护自己的家,来求助你,而你为了保护自己,而求助他,这叫做各取所需,你将来一定不要忘了你的承诺。”
楼缓听完这话,不顾颜面,一声冷哼,面色变得非常难堪,苏铭怎么保护嬴稷,这伎俩,难道他还能不清楚吗?
“子玦,你出门时你母亲说过的走大道、嘴巴甜、莫逞能这三条,你没有一条能够做到,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
想了一会,嬴稷明白了,觉得有些惭愧,自己与苏铭年纪相仿,身形差不多,让苏铭扮作自己,自己扮作苏铭,就算是有人刺杀自己,死的也就是苏铭。对于母亲的心志,嬴稷是清楚的,一旦作出决定就不好改变。
“这后果你也是清楚的,你真的选择这样做吗?”
苏铭站起身来,看了一下楼缓,楼缓直接是撇过头去了,不想再看苏铭。苏铭这个执拗的人,跟着楼缓是很快乐,但也没有忘记自己的目标。对于苏铭来说,不知道根才是痛苦吧!
“对不起,先生这是我的决定。”
苏铭咬着牙,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怕眼泪留下来。
楼缓一听,头也没回,独自驾着车,往东边去了。最了解苏铭的莫过于他,因为他知道,苏铭的决定很难更改,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让他成为自己的学生,有以后的话,以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