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真的残酷吗”

“或者温柔才是可耻的”

“或者孤独的人无所谓”

“无日无夜无条件”

“前面真的危险吗”

“或者背叛才是体贴的”

“或者逃避比较容易吧”

……

刚一进入，段夜就听到一首熟悉的歌，激昂的声调中，诉说的却是无尽的迷茫与伤痛，一次次询问，却只能收获自己胡编的理由。

“貌似我确实有点过了……”

“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死，以这系统的性格……”

“算了，估计不会有事的，再来一把就睡觉吧……”

之前安慰自己的话重现在脑海中，段夜却瞬间将其粉碎。背叛！离开！为了别人好？别开玩笑了啊！如果想要伤害就提前说出来啊！没人会拒绝的！

“额，哥们儿，你没事吧。”李炎看着段夜手上越来越凝实的火焰利爪，吞了口唾沫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办法，他只是个普通玩家而已，没有逆天的运气，没有高人指点，更没有牛逼的操作，辛辛苦苦才活到了现在，就连身上的装备也才三件绿装，还是拼命搞死几只精英级怪物爆出来的，最高也才lv8而已。

今天他给自己放假，刚好看到了天榜开启的消息，等了好一会儿才敢点进来，虽然之前战胜了几个人，但那些人大都比他等级低啊，然而才一进来，他就看到了段夜头上的几个问号，自然是大为警惕。

“可以，不要放歌了吗？”段夜低沉的声音响起，并将头深深地沉了下去。

“哦哦，好。”急忙关掉自己的小低音炮，李炎试着问道，“怎么样，没事了吧？”

“我说……我叫你关掉音乐啊！”猛然抬头，段夜因为愤怒而大量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李炎，其中的杀意早已逸散而出。

“我……我我……我关了啊！”抽出自己的长剑挡于身前，李炎此刻只觉得自己似乎被一只暴怒的凶兽锁定了，连说话都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然而段夜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以“z”字形的路线快速地向李炎靠近起来。他的双眼通红，手中赤红色的火焰利爪更是像要滴出血来一般。

“你神经病啊！”恐惧被无限放大，吼出一声之后，李炎总算感觉自己的手指不再僵硬，急忙对着段夜发出了几道青色的剑气。

他的职业是疾风剑士，魔法剑士的分支，一个优秀级别（绿色）的职业，魔法剑技双修，算是一个不错的职业了，也正是凭借着疾风剑士可远攻可近战的特性，他才连续获得了五场胜利。

然而，段夜却直接用手上的利爪撕碎了那几道青色的剑气，在他惊恐的眼神中，猛然将他扑到在地。

李炎也想要挣扎，却发现段夜的力量极大，就如同铁块般坚硬，无论他如何用力，就是无法挪动分毫。

“我叫你！关了啊！”在李炎那恐惧的眼神中，段夜猛然挥出利爪，就那么坐在李炎的肚子上，一次又一次地抓向了他的胸口！血肉，纷飞，其中夹杂着李炎那已经变了音调的惨叫……

半响，段夜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意识也恢复了一丝。然而他身前早就没有人影，只有岩石地板上一道道的抓痕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嘁，先回去吧。”察觉到自己的情况不太妙，段夜便已经做出了决定。

然而，他已经将手指伸到了“否”之上，却始终无法点下去。他的视线飘向那个“是”，手指开始快速地颤抖起来，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诱惑道：“继续啊，发泄你的愤怒，从小也是，现在也是，没有人尊重你的感受……”

“你在忍受什么？会有人领情吗？又有谁会在乎呢……”

“反正他们又不会死，继续，你不需要担心什么，这只是一场游戏……”

“呵，我从没把这次经历当游戏的想法。”自言自语着，段夜的手指颤抖着点下。“你又如何能够命令我。”

“是”！

……

然而

“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

看着对面自顾自哼着歌的少年，段夜再次把头低下，沉声道：“你们都挺喜欢唱歌的嘛。”

“那是，毕竟我可是自带BGM的男人。不过‘你们’是什么鬼？不要随便把我和别人比较好吧。”少年虽然暂时停下了来，但身子仍在摇摆着。

“嘁，对啊，你就是个渣。”利爪成型，但段夜却没有突进，他仅露出一只眼睛，慢慢走向了那个少年，他只觉得好累，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