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犍走到桌子旁,拿出勺子舀了一碗汤递到杨开面前道:“杨开,喝鸡汤吧!”
杨开赌气的一扭头道:“不喝,死了拉倒!”
丁犍冷笑道:“哼,杨开,你现在逞什么能,你死了就英雄了吗,我看你纯是狗熊一个,受了点小伤垂头丧气的,还与比人吹牛说自己是杨家将一员呢!也不觉得脸红!要想活着回去,赶快将汤喝了。”
杨开道:“喝就喝!”接过碗两口将一大碗鸡汤喝了进去。
丁犍道:“好了,大家都睡觉吧!明天早晨出城回雄州。”说着吹灭了桌子上的油灯。
第二天,早晨丁犍早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来到院子里。
客栈掌柜蹲在院子里劈柴,见丁犍走了过来道:“客官,你起这么早干什么,多睡会好不好。”
丁犍道:“睡不着了。”
客栈掌柜笑了笑道:“怎么心里有事儿!”
丁犍点点头道:“是的,昨天看到大军穿城而过,这一定是要有战事的了,所以我们打算早点离开这里,赶快回老家去,那儿太平许多的。”
客栈掌柜摇了摇头道:“你就是在着急也没有用的,这城门是不到时辰不会开的。”
丁犍问道:“那什么时辰城门才能打开的。”
客栈掌柜道:“什么时候,如果是平常日子不到辰时城门就会打开的,现在是战时,为了防止宋国的奸细出入,最早也得是已时才会打开城门的。”
丁犍道:“那岂不耽误的来往行商之人的交易吗!”
客栈掌柜嘿嘿笑了两声道:“嘿嘿,当官的只求平安无事,那里管什么百姓方便不方便的。”
丁犍摇了摇头没有出声,只是长出了一声长叹,唉……
这一声长叹,包含着是说不尽的愁绪,怎么办?怎么办?目前能怎么办?
丁犍推开院门来到了大街上,虽然现在已经是天光大亮,如果是在中原,这个时候街上早就热闹起来的,做生意的,出门买东西的人会纷纷走出家门,来到街,寻找关着自己生活的快乐,可是此时幽州城的大街冷清清的,除了巡军的巡逻队外,就是偶尔有那几个百姓而已,许多百姓正躺在家里的热被窝,做着自己的梦。
丁犍在大街上徘徊了一阵,怕引起辽军巡逻队的注意,又转回了客栈。
客栈掌柜仍然在那里一斧子一斧子劈柴,仿佛此时只有劈柴,就是他生活的全部。
看到丁犍从外面回来,客栈掌柜不经意的抬头扫了一眼,低下头又劈起柴来。
丁犍推开门进了客房,许刚依然在酣睡着。只是杨开坐在床上,两眼盯着窗户在发呆。
丁犍关切的问道:“杨开,肩头上的伤口如何,感觉到怎么样了?”
杨开道:“感觉到好的不少,虽然不能舞刀弄枪的,但骑马奔跑还是没问题的。”
丁犍点点头道:“那就好!来我再给你换次药。”
杨开顺从的脱下了衣服,丁犍解开包在杨开肩头上的白包,一看已然不在红肿,点点头道:“真得就好了不少,不再发炎了的。”说着拿出金花郡主送来的金枪药撒在了杨开肩头的伤口上,又轻轻包扎了起来。
包扎好了后,杨开跳下床抡了下胳膊若无其事的道:“好了,没什么事的。”话虽这么说,可是脸上却冒出了冷汗。
丁犍知道那还是疼痛所致,也没再出声,只是表情凝重的伸手轻轻拍了拍杨开没有受伤的那只肩膀。走到自己的床那儿又躺了下来,两眼看着屋脊想着心事。
想着想着却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睡梦中仿佛回到了东京汴梁城长乐街自己那个安乐窝。
秋菊见丁犍回来,扑到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攥着拳头擂打着丁犍胸膛道:“死鬼,一走就月余还不知道给往家里来封信,不知道人家想你吗!”接着又喃喃的道:“丁犍呀,你不知道你走后这些日子秋菊是怎么过来的,还有你走后,我净受人欺负的。”
丁犍急忙问道:“是谁,是那个人欺负你的,快告诉我。”
秋菊伸手向丁犍的身后指了指,丁犍回头一看竟然是胡鸽在那儿怒目而视,吃惊的道:“胡鸽,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呢!”
胡鸽道:“呸,我怎么就不能到这里来,好呀,丁犍你竟然背着我干这事,你们这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嘴里骂着,手里挥支着一根木木棍当头砸了下来,丁犍急忙闪身躲了开,随即就跑到院子里,那知道一出门就与自己的老爹丁忠撞了个满怀,丁犍急忙道:“爹,你老人家怎么来了呢!”
丁忠怒气冲冲的道:“我来捉奸,小兔崽子,我说你怎么整天的不着家,原来在这里与野女人鬼混上了,玩起了乐不思蜀!”骂着一记耳光扇了过来,丁犍闪了开大声喊道:“爹,爹你听我解释,秋菊不是野女人,儿子这都是为了传宗接代呀!”
正在这时就听到有人摇晃着自己喊道:“丁老弟,你醒醒,你醒醒。”
丁犍悚然而惊,睁开眼睛一看许刚正站在床前注视着自己道:“丁老弟,你做恶梦了吧,看弄得一脑门子冷汗!”
丁犍伸手一摸果然全是冷汗,长吁了一口气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许刚道:“辰时末了!”
丁犍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道:“快,收拾行李,咱们马上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