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正渐渐聚拢,如同之前的每一个汴梁黄昏夜晚一样,无处不显出一种醉人的迷离与繁华,如水的月光下,冰柜街上所有店铺的灯笼也跳跃闪亮起来,就如同那少女的眼睛,似懂非懂看着这光怪陆离的一切。
在家里陪着苏樱桃吃过晚饭后,陈琅一边拿着牙签剔着牙,一边慢悠悠向自己的天上人间西餐厅走来。
这个世界真是太精采了,精彩的有些事情都是始料不及。
陈琅万万,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西餐厅刚刚开业不到十天,竟然这般的火爆。
现如今,人们是争先恐后的到天上人间来。
汴梁城的人流行了这么一句话:“哥,吃得不是西餐,吃得是面子。”
有外地来东京汴梁的人,要是没有光临天上人间,就如同现代人到没了北京没有去全聚德吃烤鸭一般,那等于没到过北京城的。
想一想陈琅脸上就露出了情不自禁的笑容。
当陈琅面带笑容来到天上人间西餐厅时,整个西餐厅里早已是宾客盈门,领班的秋菊指挥着月儿等姑娘们有条不紊的忙碌着为包厢里的客人们端酒上菜。
陈琅冲着站在大厅里的秋菊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径直上了二楼,顺着走廊来到最尽头的一个房间里,这是他陈大掌柜的办公室。
平时里,这里的一切都交给秋菊管理的,陈琅轻易是不来的,只是今天晚间吃过饭后闲着无聊,所以过来看看。
陈琅先用房间里的小火炉为自己烧了壶开水,然后沏了一杯茶坐在那里慢慢的有滋有味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想,这真是运气来了墙都挡不住的,谁能想到自己一个游手好闲吃喝玩乐的公子哥,竟然也做起生意来,并且眼看就要发大财。
说句心里话,虽然他陈琅对银子不是那么看重,可是,可但是,这世人那个人与银子有仇有恨呢,银子这玩意,如果能通过正当的渠获得对任何人来说,那都是韩信将兵,多多益善。
哈哈,钱不咬手吗!
总体来说,陈琅自己认为,自己并不是那种视财如命的守财奴,他始终信奉有财大家发的道理,因此,对待秋菊等五位姑娘可谓出手大方,不但定下来每月每人的工钱是纹银五两,而且还包租了五顶轿子,来接送姑娘们上下班的,这在整个东京汴梁城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并且,陈琅还对姑娘们说了,如果年末经济效益可观的话,那每个人还能获得上不封顶的红包奖励,这样一来还真就将姑娘们的劳动热情调动了起来,姑娘们一个个兢兢业业,拿这天上人间的生意当成了自己的生意一般。照这样下去,那么天上人间的前景还用得着说吧!
陈琅越想越高兴,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推开的窗户,顿时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令他感觉到精神一振。
陈琅将目光望向天空,夜晚的天空竟然那般辽阔,没有一丝云彩,整个天空湛蓝如海,那点点繁星,眨着眼似乎呢喃轻语,用她们自己的语言,讲述着她们自己对生命的感悟。
正在这时,响起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陈琅转过身来道:“请进!”
门被从外面轻轻推开,秋菊面带微笑走了进来。
陈琅看了秋菊一眼道:“这个时间不那么忙了吧!”
秋菊点点头道:“是的这不高峰时间刚刚过去,我才抽出时间上来的。”
陈琅知道秋菊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对自己说,便道:“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坐下来说吧!”
秋菊道:“我还是站着说吧!”
陈琅也不勉强她道:“好!什么事情,你说吧!”
秋菊低声道:“大掌柜,咱们这天上人间有一位常来的客人,大家都叫他美叔!”
陈琅打趣的道:“哦,难道你这丫头要将丁犍甩了,另攀高枝。”
秋菊脸一红摇头道:“大掌柜不是我,我是受人所托才来请你去打听打听这位美叔是什么来头的。”
陈琅道:“这么说来是咱们西餐厅的那位姑娘对美叔有想法的喽。”
秋菊老实的道:“是的,咱们的月儿姑娘心里就有这么想法的。”
陈琅点点头道:“原来是月儿这个丫头呀,那么她怎么不自己上来跟我说呢!还得让你来绕了这么个弯,也不嫌费事。”
秋菊笑道:“这是给人家当小妾,月儿怕你笑话的。”
陈琅沉思了片刻道:“秋菊,这月儿姑娘好模好样的怎么忽然想起要给别人当妾了呢!”
秋菊有些悲戚的道:“大掌柜,你是生长在官宦人家的子弟,那里知道我们这些穷人家女孩子的苦衷。”说着将昨晚月儿对自己的哭诉向陈琅诉说了一遍。
陈琅听了摇头叹息道:“唉,真他妈的没想到月儿还有那样猪狗不如的父兄。好!这事就交给我吧!我负责去打听打听那位美叔是什么来头,保证不能让月儿姑娘吃亏上当的。”
秋菊道:“大掌柜,这么说你不反对月儿去给人家当妾。”
陈琅苦笑道:“我呢也说上反对,也说不上赞成,只觉得月儿姑娘太招人可怜的,如果那位美叔真得像我一样是懂得怜香惜玉之人,那也是可以托付终生的。”
秋菊向陈琅一鞠躬道:“那么大掌柜,我先替月儿妹子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