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既然女尸的家人已经寻来,就不用再费心思去琢磨绘像的事了。
锦袍老者哭得伤怀,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何等的肝肠寸断。
李默无声的等了好一会儿,眼见锦袍老者哭得没了力气,这才开口问道,“你是?”
锦袍老者抹了把眼泪,强忍着悲痛应了声,“小老儿原本是乡下的茶农,为生计故,在钱塘县西北角开了家茶叶铺子。死去的正是我最小的女儿,叫绿珠。”
“平日里你们可曾和谁结过仇怨?”李默问道。
锦袍老者摇摇头,“小老儿与拙妻为人处事均谦和宽厚,从未与人结过怨。我家小女更是从小寄养在乡下,刚接来县城没几日,更是不可能与人结怨。”
这就怪了,刚来县城没几日的乡下女子,只怕门都不敢多出,怎么可能突然就满身伤痕的投河了?
“她今日是何时出门的?临走前有没有说些什么?”李某细细问了句。
锦袍老者很是不悦,“而今小女尸骨未寒,你偏来此问东问西的,是何道理?”
“无妨的,他是知县大人新封的捕头。”人群中有人替李默说了句公道话。
“是啊,这是前任捕头的公子,奉命督办你女儿的案子。问你什么,你据实答了便是。”
其中有认得这名茶商的,惋惜的说了句,“差老爷们正遍寻不着苦主呢,没成想竟然是令爱,事已至此,还请节哀顺变。”
锦袍老者这才明白对面素衣男子竟是衙差,就据实答道,“小女是午后离的家,说是要去买珠花戴。小老儿刚去送货,听说河道里捞出了具女尸,就拐来瞅瞅。如何都想不到,被捞起的,会是,会是…”
说着锦袍老者便掩面悲泣起来,再也说不下去。
这就奇怪了,死者刚被接来不久,对周围的环境应该还不太熟悉,怎得突然要去买珠花戴?
李默有些想不通,既然已经找到了苦主,干脆就去他家里看下也好。“老丈请节哀,我等先帮你将令爱的遗体给挪移回去吧。”
说完,他就招呼一旁的卓氏兄弟,“卓文,卓武,咱们先帮老丈将他女儿送回家中如何?”
卓氏兄弟还没答话,李默头上就挨了一巴掌。
“咱们这里有专管白事收敛的,请来便是,哪里需要你亲自搬运?”李半金说完就扭头吩咐卓文道,“卓文,你受累跑一趟,去将收尸匠白师傅请来。”
“好嘞!”卓文愉快的应声而去,转眼便跑得不见了人影。
虽然被打了一下,李默却丝毫不以为意,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白师傅三个字给吸引了过去。
我滴妈,不会那么巧又遇上白素贞了吧?
李默的心跳地砰砰响,凑向李半金道,“老爹,这白师傅该不会是个女子吧?”
李半金横了李默一眼,“又胡说,白师傅堂堂七尺男儿,怎可能会是女娇娥。”
幸好不是,李默顿时将心给放进了肚子里。
呵呵,虽然他现在确定自己就是李公甫,却真心不想有个蛇妖弟妹。
事在人为,只要他离许氏姐弟远远的,别说许仙日后要日蛇,那就是要日牛日龟,也跟他完全没有关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