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大人明显跑题了,可李默也不好说驳斥什么。
因为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他刚接手,暖香阁就频发命案,难道真是他命中犯克,是颗行走的扫把星么?
见李默不出声,陈大人也没再刁难他,挥手示意他下去,“算了算了,说吧,这次又是谁死了?怎么死的?”
李默将发现落秋尸体后的事情复述了一遍,然后又说出了那个叫玉郎的白面书生可疑之处,“大人,若然两情相悦,其中一人身死,另一人必定悲伤哀戚不能自已,怎么可能还有心情站在楼下探视频频呢?”
“嗯,”陈大人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怀疑并不能作为判案的依据。有力的证据才是定罪的唯一倚仗。”
“是的,所以我们才来衙门里请大人主持公道,为无辜惨死的落秋伸张正义!”李默神情恳切,只差没将陈大人给夸成一代青天。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陈大人明显很受用李默这几句话,面色缓和了不少,吩咐两道衙役,“这命案本官问了。你们去暖香阁将落秋的尸身带回来,再分出一帮人,把落秋的相好一并带来查案。”
衙役们领命而去,李默跟陈大人相看两无言,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吭吭,”陈大人清了清嗓子,看向李默,“本大人审案不喜欢拖延,你们就辛苦一遭,在堂前多等片刻吧。”
“大人言重了,该是我等感谢大人为无辜枉死的落秋伸冤才是。”
陈大人摆摆手,“是非曲直,得等查明真相后才知晓。而今一切皆是假设,做不得数的。”
两人正说话间,领命而出的衙役竟然已将那名唤玉郎的白面书生带到了大堂上。
不晓得是心虚还是胆怯,总之刚被按在公堂,那书生就吓得尿了裤子,熏臭难闻的厉害。
陈大人一拍醒堂木,更是吓得那书生直哆嗦。
“堂下所跪何人?”
“小、小生名唤玉郎。”书生低着肩不敢抬头。
陈大人冷哼问道,“可知官府何事拿你?”
“小生,小生惶恐,委实不知。小生刚刚途经门外,便被差老爷给硬捉了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你是如何杀害窑姐儿落秋的?”审问犯人,陈大人有的是手段,上来就是一招敲山震虎。
“大人明鉴,落秋明明是吞毒自尽,与小生有何干系?”书生强自辩解道。
听了书生的话,李默突然想到一件事,好像打书生进门哭落秋起,他们并没有告诉他落秋是吞毒自尽的。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想到这儿,李默赶紧拱手道,“大人,落秋究竟是如何死的,小人们并没有弄清原委。缘何这名玉郎竟然如此笃定她就是吞毒自杀的呢?”
书生被说的浑身一激灵,赶紧辩白道,“我,我是听暖香阁里那些红倌人们说的。”
“是么?”李默指向站在堂外的众女子,“暖香阁的人全部都在这儿,你说说,究竟是谁同你说的。”
书生回头看了眼,见那些女子都捋搞了袖子瞪视着他,便无措地低下头,咬紧了牙关死不开口。
“不用大刑,谅你不招!”陈知府大怒,“众衙役,先给我去衣打上三十杖,生死不论!”
书生吓得当场瘫倒在堂上,他本就文弱,莫说三十杖,只怕十杖都能要了他的小命,“大人,小人愿招,小人愿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