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军大营。
一夜偷袭战的失利,损失了数万精兵人马,兵败阴云笼罩了大营上方。
窦建德在清晨连忙召开聚将会,询问昨夜激战的过程和结果。
大将军张青特抱拳道:“启禀窦将军,这次失利,错不在我等,我们按照事先约定的时间和部署,在河岸秘密登船,等待北岸隋军大营的信号,四更多时,隋军大营的后方火光冲天,厮杀声起,我们都认为,苏定方带兵已成功偷袭隋军大营,为了不贻误战机,立即发动渡河,在渡河之初,没有遭到隋军的反制,出奇的顺利,这才是我等的防备之心减弱,加上大营内烽烟信号烧起,我们就全军压上,谁知道变故突发,隋军像是早就埋伏好一般,对我渡河的将士进行袭击,防不胜防,而且利用火油等燃料,使我军死伤惨重......”
窦建德、军中长史宋正本、司马凌敬,右领军高雅贤,大将军王伏宝,义子窦行烈,女儿窦红线,以及诸位将军、亚将,听完张青特的汇报后,都疑虑重重,各有想法。
宋正本摇头叹道:“这个苏定方,年少轻狂,肯定是在没有得手前提下,就擅自发出信号,被隋军利用了。”
窦行烈对苏定方也不满,因为他一来到,跟妹妹交往过密,少年得志,夺走了他不少光环,甚至他觉得,窦建德对苏定方越发重视,最近比对他似乎还上心,有些不爽,也诽谤道:“是啊,肯定是他年纪太轻,没有带军经验,所以袭营时候,没有掌控局势,反被隋军抵抗住了,错误发动烽火信号,导致我军正面的更大的失利。”
凌敬痛心疾首,气得高呼:“两万偷袭军生死不知,四五万将士渡河覆灭,昨夜一战,我们就损失了六七万人,可都是精锐主力啊!”
不少将领纷纷附和,毕竟苏定方年纪轻轻,提拔速度过快,又非他们这些最先起义的老人,资历不够,却压过了他们的风头,心中不满,此时也迸发出来,都在抹黑苏定方。
窦红线对苏定方有情意,自然气的满脸通红,冷哼道:“现在苏将军生死不知,冒险奔袭数百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情况未明情况下,你们凭何这样冤屈人?”
高雅贤当时举荐了苏定方父子,所以交情颇深,站出来道:“现在追究谁的责任,还维持过早,至少等苏定方将军归来,由他当面陈述出来,前因后果明了,再追究责任不迟,目前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挽救军心和士气,继续跟隋军作战的问题。”
窦建德听了双方的意见,各不相同,最后还是需要他这个领袖来拍板,虽然他对苏定方这次偷袭不成,反而误导张青特大军压上,造成很大失败,心中不满动气,对苏定方有些失望。
但是他看在自己女儿面上,暂时不好发作,长长叹一口气,说道:“这次失败,本将军会追责到底,但是目前,咱们都不清楚河岸对面,发生了什么,不好妄自揣度,让前线冒着生死奔袭的将士们寒心,我们要给予信任,暂时不议此事的追责问题,按高先生之意,先讨论如何挽救士气,这大半个月的厮杀,我军从十八万,将至十余万,比对岸的隋军,已经多不了多少,精锐损失很大,剩余的新兵和降兵较多,战斗力锐减,短期内很难攻克大清河防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