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浑不知那里的情况,心中隐隐不安,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无法回头了,所以挺直身板,从容不惧,喝斥道:“杨广,你大逆不道,弑父杀兄,夺取了皇位,却不惜百姓,好大喜功,穷兵赎武,葬送百万雄兵在辽东,徭役死了数百万人,大败而归,导致天下民怨载道,纷纷起兵对抗朝廷,你是千古罪人,待后世评说,今日,我要替先帝废掉你这昏君,另立杨氏新主,使大隋重新回到盛世,否则,任由你折腾下去,大隋将亡。”
他这一番话,直揭伤疤,杨广怒不可遏,气的反而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说朕会成为千古罪人,简直荒谬之极,朕凿运河,可以福泽后世千秋,利民惠民,修长城,阻碍突厥进犯,保护后世百姓不受侵扰,建东都,治理天下;兴科教,广纳人才,灭吐谷浑,降服西域三十国,四海生平,国仓储备足够数十年朝廷兵马所用,这里都有朕的功劳,你这乱臣贼子,有何嘴脸敢蔑视朕的功劳?”
“你考虑后世百姓,却从没在乎过当世人的想法,他们恨不得你早死,你这个暴君,比秦始皇更狠辣,比秦二世还昏聩,不得善终......”李浑破口大骂。
杨广终于听不下去,开始爆发了,摔掉杯子,下令擒拿李浑。
在场的大臣们寒蝉若惊,浑身发抖,不少人都低头不敢观察,免得殃及池鱼。
许多人觉得李浑今日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如此顶撞陛下,这是在自寻死路吗?
李浑似乎早有准备,几位李氏的武官跳出来阻拦,而且有一些侍卫被收买,纷纷抽出兵器冲过来,要对杨广动手。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杨广一把案子,宇文成都忽然带兵从假山、园林后出来,把这些人围住,有反抗者就地斩杀。
李浑脸色大变,想不到这昏君早有准备了,不知道李善衡那边如何了,是否顺利突破关卡,即将杀来?
“怎么,还在等李善衡、李敏那边得手吗?”杨广冷笑连连,对着宇文述道:“你跟他说,让他死个明白。”
宇文述站出来,讥讽笑道:“敏妻宇文娥英,已经得知尔等谋反之事,大义灭亲,提前向朝廷高密,你们的计划,当我等不知吗,估计此时,李敏、李善衡之流都已经遭遇重围,非死即擒了。”
李浑闻言神色一变,有些苍白,预感到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不禁仰天喟叹:“李家大事,毁于一位妇人之手,宇文氏都是些蠢人,活该自己丢了江山,你宇文述更是条老狗,兔死狗烹,也不会有好下场!”
“擒下,掌嘴!”杨广怒极,吩咐宇文成都动手,带人击杀反抗者,擒住李浑等人,然后给李浑掌嘴,瞬间打得嘴巴肿起,牙齿脱落好几颗,狼狈不堪。
现场一阵死寂,没有人敢求情,甚至虞世基、裴蕴等人还在暗自称快,嚣张跋扈的李阀几大支柱倒掉,实力削减,他们家族的势力就可以再扩充不少。
片刻之后,李善衡被裴氏父子押挟过来,反手捆绑着,头发披散,一身血渍,极为狼狈。
杨广看着这对阶下囚,露出讥笑,当场定了谋大逆之罪,吩咐宇文述带着裴仁基、元文都前往李浑、李善衡、李敏三府邸,进行抄家,近亲族人也难以逃脱。
很快,宫城那边也传来消息,李敏带兵袭击皇城,却被于谨将军带兵围剿,已经擒获了。
杨广听后龙颜大怒,铲除了朝廷中的李氏巨头,他心中安定许多,否则谶语如一头心病始终吊悬在那,让他寝室难安,总觉得不保险,此刻,铲除了李浑等人,杨广觉得舒心多了。
不过,李浑的那番话却如梗刺一般卡于喉,让杨广很不舒服,他反思的不是如何善待百姓,而是辽东的失败,成为他的奇耻大辱,心想如果成功了,逼着高句丽臣服,消灭了它,就没有人在上面乱说了。
思来想去,杨广决定要三征高句丽,做事必须要有始有终,完成自己的大业蓝图,让那些挑剔自己的人,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