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倒霉的是,武州盗匪不仅仅是一股势力,而是有多股势力,最难以忍受的是,他们非常的猖獗。
正当朱纯的队伍刚奔至栾山山谷时,突然被滚木巨石砸的人仰马翻,这位当朝首辅也被惊吓的马摔在地上,跌的嗷嗷直叫。
一时怒火从中烧,朱纯爬起来就喊:“老子乃是当朝……”
还没喊出声来,就被旁边护送的官兵将领叶信使劲捂住了嘴巴,并连拖带拽的弄出了山谷。
“朱大人恕罪……下官实属无奈才有所侵犯……您……您所有不知啊,这栾山强盗最恨的就是当官的,您刚才要是喊出了口,说不定我们一行人都没命了……”叶信跪在地上,大喘着粗气说着,脸色已经发白,似是惊魂未定。
朱纯哼了一声,强忍着疼痛摸了摸全身的骨头,差一点被摔的散了架。
“哼!又是栾山盗匪!太猖獗了!朝廷早些年不是派兵剿匪了吗?不但不见收敛,怎么还更加肆无忌惮了呢?”朱纯两眼直冒着怒火。
叶信扶了扶头盔,如实回道:“栾山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山峰之中藏着山崮,山崮与山崮之间不但有暗洞相连,还有河道相通,而且此处素有三十三洞、二十二河道之称。即便有非常熟悉地形的人领着剿匪,也难见成效。上次朝廷的确派兵来了,也的确抓了当地的几名山匪带路,可还没等我们的人赶到匪穴,那些盗匪就已经没了踪影,而在我们撤退时,又突然出手偷袭,等我们再去追时,又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了……来来回回,我们损兵折将……”
“好了!好了!老夫知道了!”朱纯又不是没见过那份奏折,最终结果是派出的五千精兵只有两千人活着回来了。
那个时候还是高宗皇帝在位,根本不在乎什么山贼盗匪,而朱纯的精力也暂时没放在这上面,也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回想起来,朱纯都悔青了肠子,早知道有这一天,当时就直接派几万大军过来,把整个栾山都给铲平了才对。
如今懊悔也没用了。
既然前面过不去,朱纯也只能选择后撤,准备绕过武州回京城。
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朱纯正是那个最倒霉的家伙。
往回撤退的路上,又偏偏遇上突然刮起的大风,夹着小雪花凌冽的往脸上刮,直让人生疼。先是掉进运河受了冷,又马不停蹄的赶路,刚才又被狠狠的摔了几下,现在又遇上风雪天气,朱纯毕竟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一番折腾,毫无悬念的病倒了。
眼看这风雪越来越大,身边还有个病倒的当朝一品,叶信想死的心都有了。没被盗匪杀死,结果因为病死了一个当朝一品再被满门抄斩,那可真是划不来。
所以,叶信没敢继续往武州州府赶路,而是立刻带人到旁边的山上寻找避风雪的地方,同时,派出几名官兵到州府搬救兵。
寻了半天,叶信等人才在半山腰找到一个破庙,勉强躲一躲风雪。
迷迷糊糊的朱纯还是倔脾气,非要叶信立刻将他送回州府,可刚说两句话,人就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