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百官退走,刘禅才领着刘谌步入后堂,然后两人靠近坐着,刘禅问道:
“张茂先此人,汝有几分把握掌控住,毕竟这人有才更有智,身份还这么敏感。”
听到这话,刘谌想也不想,径直认真道:
“若是父皇相信儿臣,儿臣就会说儿臣完全相信此人,毕竟他也不是见利忘义之人。”
闻言,刘禅点了点头,但是想到什么,还是不禁叹了口气,显得很是颓丧。
刘谌似乎知道刘禅在忧虑何事,从衣袖里取出一张纸,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正楷,看起来工工整整,像是战场上的兵阵一般。
“科举,武举?这可行否,会不会得罪世家大族,若是手段太过强硬,恐怕对后面一统中原阻碍甚大。”
其中道理自然懂,所以只是自信的道:
“此中弊端很明显,但是优势也很突出,只要运作得当,无数起于山野草莽就能为孤所用。”
然后两人再次料了许久,两人便是各自往回走了,看着刘禅那着急的步伐,刘谌知道刘禅肯定还在沉迷于那些游戏玩乐。
“殿下,您可回来了,殷翔大人等您很久了!”
听到是自己派遣出去的殷翔回来了,刘谌很是高兴,急忙朝着政事厅走去。
“学强,若是孤未猜错,汝定是带来了什么好消息,来,说说看。”
颠沛流离两月的殷翔愈发瘦弱,但是全身透露一股干劲和精明,一副天生就该是富贾的装扮。
“启奏殿下,学强奉命东行,幸不辱命,如今却是回来了。”
然后殷翔将自己这几个月的所作所为都汇报一遍,才在刘谌的催促下去休息了。
殷翔此行与其说是将钢碳运往晋吴两个在荆北地界,为刘谌赚钱,不如说是刘谌为其撑腰,要查探糜府一案。
糜统在晋国南阳,糜仁在吴国武昌,殷翔假借蜀汉过富商,去调查这两人的情况。
结果还是不错的,看得出来,糜统还在筹划回归,而糜仁就像是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完全没有半点返意。
知道糜统还没有让自己失望,刘谌暗自送了口气,毕竟当初自己亲自选的此人,也是自己还未对糜达下手的原因。
“去将糜照叫来,孤记得不错的话,这也是一个汉子。”
听到刘谌的命令,魏兴急忙安排人去延请去了。
不久,一个稳健的脚步声逐渐走近,也是打破的刘谌的思绪。
“末将糜照,见过太子殿下!”
“哈哈,伯恩,无需多礼,来到此处无需多礼,倒是汝这些年恪尽职守,孤有些怠慢了!”
听到刘谌一口叫出自己的字,糜照还是很意外的,但是想到刘谌的神通近乎神迹,也就不再奇怪了。
“谢谢殿下挂怀,倒是吾弟给您添了许多麻烦,末将在此替他们道歉!”
见到糜照很是认真的神色,刘谌对这人愈发喜欢了,摆手道:
“汝说的对,既然汝已经不在过问几位兄弟之事,那此事就不应该让汝来承担,上次糜达之事,孤可是依旧记得的,汝之节操,孤十分钦佩。”
刘谌这么说,却是让糜照一惊,想不到自己做得很是隐秘,当初决然地拒绝糜达的求救,想不到刘谌还是知道了。
“汝放心,孤不过是想看看在这蜀都有多少可用之人而已,汝现在的表现孤很满意,只要汝再往战场锻造几年,未尝不能成为一个将才。”
听到刘谌这近乎保证的话,糜照早就感动得五体投地了,连连躬身拜谢。
糜照这种人刘谌有些理解,虽然出生富贵却不愿依靠祖荫活着,而想着抛弃一切,从头开始。
虽然糜照被雪藏十数年,但是看得出来,他还没放弃希望,而他的坚持在现在,终于有了回报。
其实有时候,刘谌更想要一些没有根基,没有依靠,一步步从最底层起来的人,因为这样的人才是最忠诚的,而且要求也不高,但是现在是三国末年,暂时没有这样的条件,所以刘谌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汝暂时先不要回军营了吧,今晚跟孤去个地方,现在先下去好好休息,咱们要走的路途还有些远。”
听到这话,糜照似乎猜到了点边角,但是怎么也不得其要,只好恭敬拱手而退。
他知道,刘谌肯定不会害他,因为没这必要,也没这条件。
看着糜照走下去,刘谌自顾自地对着那背影问道:
“行宗,汝觉得他这样的才能在战场上算几级武将?”
一旁从帘幕后面走出的诸葛京听到这话,想了想才照实道:
“勉强算得上二级,还是最次的。”
听到这话,刘谌一笑,低声道:
“足够了,就要这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