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Warren的办公室,我并没有着急离开,转了转头在这吵杂的办公区四处张望了一下,在Warren探长微微抽搐的目光下找到了那个发散着微弱的阴气的办公室。办公室的墙体并不能遮住人的灵光,在这种特殊的灵光下,只要你想,你就能穿过厚厚的墙壁看到里面的人或是怨灵,听起来很像热感应仪器是不是?但是很少会有驱魔师会使用这种能力,这就像是24小时开着透视仪,将一且固体恒在的事物给透视化了,除非当你的能力因为生理上的一些毛病非自然地打开了。这其实是一个很恐怖的事情。至少是看起来。即使是经常看见灵魂的驱魔师,也不会想要着这样做,你会感觉到整个世界都没了遮挡,没有了*,也没有了保护。被各种人魂包围的世界对于我们这种人而言,就是种噩梦。
我并没有像第一次在西雅图见到Reid(那或许不是第一次,只是我以前一直这么认为)时使用了那种能力,事实上,那一次也是因为发烧和心情抑郁而有些能力失控。我看着那扇慢慢被黑色的怨念攀爬的办公室门,看着灰色的煞气和它抵抗着,并始终完美地压制着。在警察局这种地方一般很难滋生怨灵,并不是因为警察多么公正,也不是说司法机构多么的严明。而是这是宣誓与罪恶抗衡,并于在生之时压制着怨念和罪恶的思想,凝结成了一种灰色的煞气。并不是白色的,这也证明了这种煞气并不是阳光仁慈的,它是一种镇压性的力量。这也让或多或少枉死在司法制度下的怨灵只能在警察局外进行复仇。
“Miss ?你还好么?”Warren探长微微皱了皱眉毛,他顺着我看向的地方看了过去,是Chirs副警长的办公室,也正是Megan Kane所待着的办公室。心下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从一开始,眼前这位Ethel 对于Megan Kane总有一种别样的关注度,他并不认为真的像他所说的因为Megan Kane漂亮什么的,虽然中西方审美观不一样,但是这位混血的亚裔姑娘并不比Megan Kane逊色,而且,她的眼神除了一些欣赏之外,更多的是审视和复杂。Warren探长暗暗地将这位Ethel 加入到了调查名单中,出声打断了这难以理解的出神。“你在看什么?”他故意问出了口,试探着。
“啊,没什么?这是难得来一次Dallas的警署,想看看和匡提科的有什么不一样。”我愣了愣神,打哈哈地回过了头,说出了一句特别像不良少女的话来。随后自己被自己的话给雷住了,马上解释道:“我上次去匡提科协助过调查,和这次一样。”呃,好像更奇怪了。我被并不知道此刻,我已经上了眼前这位干探的特殊名单。
“·········还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Miss ?”Warren挑挑眉,并没有就这个话题多说,他看了一眼正往这里过来的BAU们,看见我摇摇头,便礼貌地颔了一下首,向Hotch几人走了过去:“你们好,我是这件案子的负责人,Warren。”
“SSA Hoter。”Hotch伸出手和他轻握了一下,微微带了一些礼貌性的笑容,说实话其实不知道他的人绝对看不出他还在笑。Hotch实际上是肃着一张脸为Warren探长介绍自己的组员的:“这位是Agent Prentiss,这位是Dr.Reid。我们另一位技术员Garcia在三楼正进行一些信息调查。其他两位探员正在从Andrew Kane的家中赶回来。”
Reid和Emily看了看Warren身后的我,并没有主动过来说话,我对着他们撇了撇嘴,做了一个“我先走了”的口型。认识他们是一回事,但是在这种场合说太多花的话反而显得不太好了。
我坐着电梯来到了一楼大厅,这里零零散散地坐着一些等待预约的市民,在预约窗口进行登记,他们才能进入内部办公室。
我坐在了一个靠窗的角落,等待了起来。假使Reid他们没有先结束的话,那么我等待的人就是那个“负重”的Megan少女。我并不是看见灵体就主动去除灵的人,事实上我很少这么做,除非干扰到了我的生活,虽然这么说感觉很冷酷,但是有很多被灵体俯身的人是会感觉到我的行为的,而他们往往并不会感激我的“帮助”,而是害怕、恐惧,甚至认为我和那些恶灵是一个阵营。Kent叔叔曾经帮我处理过两次这样的事情,其中有一次里面的一个还是追求过我的邻居,他的一个世交在实验室工作,你完全可以想象到要不是Kent叔叔,那么我现在可能就在某个福尔马林罐头中度过余生了。
但是现在,我之所以会想要主动接触这个女孩的原因,除了她身上的那个怨灵正在不断地吸取着她的生命力,而且它的怨念开始影响到了这个宿主的精神,时间久了,必然会在潜意识里驱使她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有些罪犯犯罪往往将自己的犯罪*归于他的潜意识,一种难以克制的精神*,但是,其中一小部分并不是真的是他灵魂深处的*,而是别人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我再也不会向任何人讲出我的特殊能力,再也不会高估人性的下限。或许,还有一小部分是,这姑娘这么年轻,不应该被一个怨灵毁掉了一辈子。(好吧,我承认是因为她长得太漂亮了。)
就在我慢慢等待着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坐在了我的旁边。轻轻地,完全没有任何人察觉得到。
“哦,你怎么过来了?我以为你不会主动过来和我说话呢。”我看了看旁边这个年龄不小的警察,慈眉善目的完全不像一个辣手警探。没想到着这里还会遇到以前认识的大叔。“要来杯咖啡么?你们警局旁边的咖啡店还挺不错的。”
“哦,够了Ethel,你在和我开玩笑么?”Jordan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Isaac现在还在CIA么?”
“不,叔叔早就退了,和你一样,退休之后就到了二线。”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对于他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我有些幸灾乐祸:“可不像你退休之后还这样发挥余热。哦,你现在可热不起来了。”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嘛。”提起这个Jordan就有些讪讪地,尴尬地摸了摸自己鼻子,往后靠了靠。
“是啊,被毛头小子一枪击毙还真是华丽的失手啊。你当年到底是怎么在CIA混出来的?”Jordan原来是Kent叔叔的老同事,比他还要大上18岁,在Kent叔叔初出茅庐的时候,就是这位联络员和Kent叔叔密切联系的,在9年前,他“退了休”,一个人来到了自己的老家Dallas当起了悠闲的巡警,谁知道在一个抢劫案中,明明刚刚才宝刀未老的将其他抢匪抓了起来,还没等到其他警局小菜鸟表示“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就被抢匪13岁的儿子在人群中放了冷枪,还悲摧地滑了一脚,以至于一枪爆头。
所以有的时候,我还是真的不明白山姆大叔各种逆天机构中,到底是怎样养育这帮精英的,怎样的幸运值才能让他们活过那段枪林弹雨的日子。
他将自己的帽子挪了挪,遮住了那个洞眼,但是过硬的厚脸皮是他们那帮人的标配,我倒是看不出他真的有一丝一毫的不自在。他转了转自己的手指,收起了寒暄:“每次看到你一个活人能够看见鬼真的是······”
“活见鬼,是不是?”我接过了Jordan,当年他死的时候,因为没有亲人,事实上,他们大多数人都不会选择结婚生子。在他的葬礼上,Kent叔叔带着我,和其他几个“老朋友”作为他的远房亲戚出了场,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它)才知道了Kent叔叔遮掩了很久的秘密。“好了,Jordan大叔,不要绕圈子了,你坐到我边上不会就是叙旧的吧。”
说实话,即使Kent叔叔和他的交往还不错,但是我并不是和他非常的熟,也仅仅见过三、四面。他的故事还是在那次葬礼的时候听Kent叔叔说的。随处到能见到鬼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没什么,好久没有和活人说话了,所以有些想念。”Jordan向后靠了靠,敛了敛眉毛,静默了一会才慢慢开口:“好吧,Ethel,我能问你一件事情么?”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有什么原因会使一个鬼停留在一个地方,离不开?”Jordan摸了摸自己的帽子,脸上的表情比原来严肃多了,“明明我上次还是在墓地看见你的,为什么自从我来了警局一趟之后,就再也离不开了?”
“离不开?不太清楚。这种原因有很多。”我喝了一口咖啡,暖了暖身子,坐在一个鬼魂的边上或多或少地会被它影响,“有的因为自己死在那个地方,有的是因为凶手在那个地方,有的是自己重视的人或物在那里,还有的是因为魂体本身不想离开。”我看了看警局周围,没有看到什么特殊的东西:“还有最后一种可能,但是这应该不太可能,这一般出现在中国,一些灵媒或是道士利用死者的物品或是法器将魂体困在了一个地方。不过这个我自己就没有看过。你在这个警局随处都可以去么?有没有靠近不了的地方,或是什么地方最吸引你?”
“喔,混蛋,那帮小子将我脑袋里的那颗子弹放在了我的照片下面了。”Jordan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他恼火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骂了一句:“那帮该死的小混蛋,让我在警察局飘了8年。”
“好吧,到时候我让叔叔想办法帮你要回那颗子弹。”我幸灾乐祸地耸了耸肩,抬手看了看手表,“都一个多小时了,怎么那个人还没下来?”
“哪一个?那个带着‘家伙’的女孩?”Jordan大叔十秒钟解决了自己被困多年的疑团之后,看起来愉悦多了,他看了看不远处的电梯,摸了摸下巴:“那个人好像是Jane Kane吧。”
“不是,她叫Megan Kane。”我摇了摇头,纠正了他的错误。
“不不不,我说的是那个半个脑袋的Jane Kane 。”Jordan大叔敲了敲桌子,但是没传出一点声音。他有些沮丧地看着插·进了棕色木料桌面的手指,看来还是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身体”。他抬起头,用暗灰色的眼睛看着我,“她是四年前自杀的,好像是她的前夫断绝了她的经济来源,然后就用手枪自杀,谁知道选的角度不好,轰掉了半个脑袋。”
“那就是说,它是Megan Kane的妈妈?”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皱了皱眉毛,处理了一下措辞:“它,一个母亲,附身自己的女儿,吸取她的生气?”我还从没见过这种例子呢,我抬头对着Jordan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哦,那可是个大场面了。”Jordan讽刺地勾了勾自己的嘴角,半透明的身子从我的旁边飘到了我的对面,指了指警局的大门:“四年前,Jane Kane的父母控告Andrew Kane,对警方说是他枪杀了Jane Kane。后来警方调查发现,是Jane Kane自己将自己的自杀布局成他杀的假象,她甚至让自己的女儿看见了自己血肉模糊的尸体,将房间布置得和搏斗过的一样,也让Andrew 有在场作案的证据。但是她忘记了,Andrew Kane的财产足够他找上一个连的人来证明他的不在场,而Ebbetts的整个律师团都出了马,不但没有给他们一分钱,还反过来控告他们损毁他人名誉。”Jordan的自身经历使得他并不像别人一样富有过多的同情心,对于Jane Kane的自杀,他甚至是带着鄙视的,对于这一切,他是以一种闹剧的口吻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