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架的女孩叫做Rebecca Bryant,在维吉尼亚州的波士顿城南失踪的。两年前,也就是她十六岁的时候被绑架。”Hotch挂断了电话,对着刚刚回来的我们点点头,似乎是对于时间有了进展而稍稍松了一口气,眉头舒展了一些,“a Bryant的家中去了解情况,并且联系了当时处理这件失踪案的警探,也许会有什么收获,你们那怎么样?书码解开了么。”他松了松过于紧勒的领带,微微地吐了一口浊气。
“Hotch,”Reid对着他们的行政总管显得有些犹豫,他从口袋里拿出写有那个谜面的便签递给Hotch,退后一些看了我一眼,他的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臂,骨节都凸了出来:“书码解开了,是一个谜语。我想那个凶手已经找上了,呃,”他顿了顿,肩膀有些紧缩,“我的母亲。”
“什么?”Hotch的眉头再一次颦蹙起来,眉间叠起深刻的皱纹来,他的眼光里带着惊讶和担忧,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安抚,可以看出他对于自己的组员,并不像他外表看上去的那样冷酷严肃,“你··········”
“那没事!”Reid快速地挥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眉毛艰难地向两鬓伸展着,似乎想要表现得轻松,“我已经让拉斯维加斯附近的外勤办事处联系帮忙把我的妈妈带过来了,”他咽了一下口水,面有难色地看向Hotch,僵硬的手指在自己上臂的衬衫上反复摩挲了几次,“事实上,UNSUB可能接触过我的妈妈。我是说,他可能从我的妈妈那里知道了我们的信息。”他快速地眨了眨眼睛,声音变得艰涩:“从我每天寄给她的信里面得到的。”
事实上,作为BAU的行政主管,Hotch似乎早就知道Reid母亲的情况,听到这些,他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即使他的脸色并不是非常好看,但是他也没有责备这个年轻的博士,只是轻轻地点点头,表示已经知晓。却忽然看指着纸上的一行字:“Reid?这里面的‘她’指的是你的母亲么?”
“呃····什么?”Reid被他忽如其来的问题问得呆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勾着头看过去,手指挠了挠自己的下巴,抬眼看向Hotch,“是的,我的母亲。”
“Well 。”Hotch忽然放松地笑了,整张脸都舒展开来。“看来等你妈妈来了之后,我们就可以得到新的线索了。”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我,手指指着写在纸上的谜面里的一句话:“‘她带着她的骑士的秘密,坐在窗口。’,Mrs.Reid应该就要给我们送来UNSUB的秘密了。”他站起身,走到了案件板边上,将这张纸贴在了其他线索照片旁边。直到这时,我在注意到了这间屋子的布局。
“呃,你们平时都在这里工作?”我的手指在空气中飞快地划过一个圈,看着有些莫名的Hotch和Reid,吸了一口气,“我是说,难道不是早上那间会议室么?”
“事实上,”Hotch疑惑地和Reid对视一眼,手里还在整理着看板上的照片,“只是今天这里的投影仪坏了,所以才用了那间会议室。”他指了指头顶上挂着检修小黄挂牌的投影仪,对着我继续道:“平时我们都是在这里办公。”
我走到了铺放着几个文件夹的桌子边上,视线滑过桌子圆润的边缘,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Reid:“Reid你有和你妈妈说过你们平时研究案情时所用的桌子么?”
“呃?对不起,你说什么?”Reid皱着脸疑惑地看着我,眨了眨眼睛不解地抓了抓自己的脸颊。
“你有和你妈妈说过你们平时研究案情时用的是圆桌么?”我抱着自己的胳膊,重复了一眼我的问题。
Reid看了Hotch一眼,犹疑地看向我,嘴巴张了张:“呃,嗯,我说过吧。”他看起来来不是非常确定,虽然不是非常理解我的意思,但是他还是仔细地回忆了一下,点点头,“说过。怎么了?”
“好极了,”我敲了敲这张圆桌的桌面,发出沉闷的敲击声,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幸灾乐祸道:“看来你们的UNSUB是把你们当作了圆桌骑士了。”
“什么?”Hotch皱紧了眉头,看向了平日里非常不起眼的桌子。
“还记得那把‘石中剑’么?”我指了指板子上的那张照片,“大不列颠王国的国王亚瑟,和······”我再次摸了摸这光滑的桌面,来回看着他们的眼睛:“亚瑟王的圆桌骑士们。”我从包里抽出那张寄过来的塔罗牌:“我一直以为这张牌只是说让我们寻找的那个姑娘就是圣杯,现在看来,可能是在暗喻那个冒险故事。”我将塔罗牌拍在了桌子上:“其实寻找圣杯的冒险故事。”
“音乐盒!”Reid忽然出声,他走到了看板边上,叠着胳膊,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对着我和Hotch快速地说了起来,带着一种恍然大悟的喜悦:“那个音乐盒是有意义的,舒伯特的鳟鱼五重奏,被人们认为是艺术成就最高的是弦乐五重奏之一,许多人认为这个音乐表达的就是溪水、鱼、渔夫三者关系, UNSUB在暗示自己的身份。”他看着我,眼睛里带着明亮的光芒,比任何时候都自信昂扬:“你所得对,Ethel,的确是圆桌骑士与圣杯的故事,UNSUB把自己当作了渔夫王。掌管圣杯的圣杯王。”他回过头对着Hotch快速地解释起来:“亚瑟王的年轻骑士出发去寻找圣杯,来到渔夫王统治的城堡,渔夫王因受到阻咒而失去生育能力,他所统治的国家遭到同样厄运。直到等骑士找到圣杯,诅咒才会消失。所以UNSUB才会说‘这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意味着一个成功的结局。’!”
“等等,你们能把那个录像再放一遍么?”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脑袋里面的光束一闪而过。
Hotch看了我一眼,拿出电脑放入了光盘。我仔细地盯着屏幕上的画面,不断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停一下。”我急切地低声叫道,手指摸索着着屏幕上定格的场景。
“我想我知道‘圣杯’在哪了。”我低声地喃喃,抬起头看着这两个探员,“在我家,内达华州的Shiloh 。我早该想到。”
“你家?”
“是的,”我侧过头看了一眼蹲坐在电脑旁的Reid,满脸复杂,声音也喑哑了起来:“我早该想到,在我看到从老宅送过来的书的那一刻我就该发现,老屋水管有些问题,房屋内湿气太重,不适合保管书籍。如果那是真的话,我们今天看到的书不会有那么厚的灰尘,干燥的、覆盖平均的灰尘。”我拿起了那张塔罗牌,放在自己的面前:“信里面所说的我拥有它,并不是Reid所说的书籍,解码的钥匙,再珍贵的书都不会只有一本,但是圣杯只有一个。Hotch的到的信息是对的,‘最年轻的掌管钥匙’,他并没有说错,Reid你本来就是最年轻的,因为你们才是‘圆桌骑士’,你们BAU小组,而我,”我指着自己,轻咬了一下发烫的下唇,“我是‘局外者’,并不能算在内。”
“喂?Man,你马上和Elle回来,UNSUB的位置已经确定了,在内达华州的Shiloh·····”Hotch拨打了Man的电话,征询地看了我一眼。
“K.B128号。”我看着Hotch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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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悲的是,我并没有被允许进入这栋房子,即使是这栋房子挂的是我的名字。我和Elle被留在了房子外面,看着大批进入的执枪警察,我忽然有种在看美国大片的感觉。
我转头看向担忧的Elle,看着她脸上一副恨不得把枪冲进去的凶狠样子,缩了缩脑袋,“放心吧,如果他在里面一定跑不掉。”我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况且Reid也进去了,他可是带着枪呢!”
Elle无奈地白了我一眼,摇摇头:“我实在不明白Reid的枪法到底在你的脑袋里留下了怎样深刻的印象?你难道就不担心?”
我耸耸肩,摸了摸有些冰冷的胳膊,对着她做了个鬼脸:“你有没有见识过他‘百发百中’的威力,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要担心什么?Man和Hotch可是都进去了,还会有什么问题,总不会有炸弹吧。”我勾起一抹揶揄的坏笑:“在我眼里,Reid的枪法可比炸弹可怕多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还有一栋这么棒房子,这都可以叫做是豪宅了吧。”Elle靠着车子,看向夜幕中的老屋,赞叹一声。
“这是我爸妈留下来的。”我看了她一眼,学着她的样子靠在了车身上,冰冷的车身贴在身上,透过一阵阵的寒意,也使得我发热的大脑清醒了一点。
“你爸妈?嗯·········抱歉”Elle尴尬地看了我一眼,整个人侧了过来,散发着独特魅力的脸在车灯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无措,“我是说,那个。”
“啊,没事,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他们。所以没有什么感觉。”我对着她摇了摇头,洒脱的笑了笑,“我很感谢他们留给我这栋房子和不菲的遗产,这样我才能在待业中还过得这么潇洒。”
Elle皱着眉,对着我安抚地笑了笑,她刚想开口就被二楼传来的轰隆声给打断了。
二楼的地方传来巨大的爆破声,明亮刺眼的火光划破了黯沉的夜幕,沙石和灰尘从空中喷溅,带着一颗颗红色的火星,像是飞逝滑过的流星。双脚从地面就能感觉到充满力量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