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想说,田藻有共犯。田藻砍杀肖楠,共犯刺死肖母、摔死婴孩。”欧阳灿说。
白春雪点了下头,继续写报告。“不然就是田藻戴着手套砍杀肖楠,摘了手套拿匕首刺死肖母……太不合理。”
欧阳灿好一会儿没出声。
她回自己座位上,拿了纸笔画着现场图。
白春雪见她边画图,边走到办公室门口去,晓得她是想借助办公室的空间还原现场。
欧阳灿拎过一把椅子,放在距离门口一米半远的位置,目测了下位置,将另一把椅子放在距离这把一米远的位置。
这时候门被敲响,她顺口说了句“请进”。门一开,林方晓拎着一袋包子进来了。
“你这是干嘛呢?”他站在门口问。
白春雪保存好文档,说:“你面前那把椅子是肖楠,这把椅子是肖母。这个工具箱代表婴儿A,那个是婴儿B。这里大概跟现场是一比三的大小比例。”
林方晓翘着脚越过欧阳灿设置的阵地,过去把包子放在墙角的桌上,听见欧阳灿口中念念有词:“……第一位女死者也就是肖楠趴在门口,头朝外。致命伤在在颈部,失血过多死亡,凶器是斧头。第二位女死者也就是肖母倒在卧室和客厅之间……第三位和第四位死者都是颅骨粉碎性骨折……从这个顺序看,很可能是凶手进门之后,用斧头将肖楠杀死,惊动了里面的肖母。肖母出来时是抱着孩子的……肖母被刺倒地,当时还未死亡,为阻止凶手杀死外孙,她从这个位置,爬到这个位置,留下了大量的血痕……也许她手抓到过凶手的鞋或者裤脚。”欧阳灿站在那里,模拟了下死者的动作。她看向林方晓。
“嗯,田藻的鞋和当天穿的衣服都放在她父母家里。小戴和小衣已经带她过去取了,陈逆也去了。回来会对鞋子和衣物做进一步检验。”林方晓说。
欧阳灿想这下可好,田藻父母也得知道了……她说:“如果鞋子清洁过,很难留下指纹。”
“对。不过田藻说她只是擦干净了鞋底。她说她进屋之后,发现肖楠趴在地上,地上有一大滩血。走过去的时候踩到斧头还差点儿崴脚,当时捡了起来,斧头上有血,仔细一看,肖楠已经死了,当时就吓坏了,根本没有往里走,扔了斧头就跑了。”林方晓说。
欧阳灿和白春雪交换了个眼神。
田藻的交代和刚刚她们的推测走向一致,但仍然不解决问题。
林方晓看看她俩,问:“饿不饿啊?边吃边说?”
“行。”欧阳灿过去拿了个包子,林方晓把椅子放回原位,也坐下来拿了包子吃。
“凶手的杀人手法非常干净,完全可以去做职业杀手。尤其是肖母的致命伤,你看这刀口、这位置……还有力道拿捏的都是很精准的。”欧阳灿用下巴指指桌上的现场照片,说。
林方晓塞了个包子在嘴里,白了她一眼,咽下去才说:“你这孩子真是魔怔了。让我清净吃顿饭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