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总算有你猜测不到的事了吧?”
见无所不知的梅常卿向自己询问,龙凌儿终于开怀大笑,便将自己所打听到的和盘托出:“这新昌县令报于刑部的公文上,判的蓄意杀人,定下了死罪。至于那恶毒的花粉,据她们供称,乃是出自一个中年妇人之手,而且,此案的行事方法及用毒手段,皆是受那中年妇人指示。可遗憾的是,刘府婆媳并不知道那中年妇人姓甚名谁,而且,由于那妇人向她们传授手段的时候面戴黑纱,根本难以辨清相貌,所以衙门无法深入追查。”
“中年妇人?”
梅常卿砸吧了几下眼睛,很是疑惑,这中年妇人为何会教授刘府婆媳这般残忍的杀人手段呢?而且,她行事如此之精细,对其身份又是异常隐晦,难道这中间还有其他的秘密?单凭这中年妇人的行为手段,她绝不是一般人!
可不知名姓,又辨识不出容颜,肯定难以追查,梅常卿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多言,心情却有些沉重:狗血的情感纠葛上演,数位女子因此殇命,执念,欲望,仇恨才是悲剧的根源,‘尸王魔芋’太过恶毒吗?非也,杀人的不是花植本身,而是人心……
就这样,原本被判定为意外的红枫岭白骨案,因为梅常卿的介入,使得案情波澜再起,旁生枝节,直到此时,才算是尘埃落定。
接下来的日子,此案必以迅雷之势传遍新昌县周边,甚至于行都江宁府,城中的达官显贵们也会议论纷纷。毕竟,以花植为饵,行杀人之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而新昌县‘常卿花坊’的东家,梅常卿梅公子也必定声名鹊起,为众人所津津乐道。
当然,梅常卿也许会得到实质的益处,那就是,为了一睹梅公子的风采,必定有人慕名而来,花坊的生意定然会不断蹿升,这样既能打响花坊的招牌,又能取得实际的收益,为他研究新品种的种植技术提供保障,又何乐而不为呢?
可此时的梅常卿,却无法静下心来,去想那些还不太确定的事,因为眼前的龙凌儿,可不是一个安分守己,宁耐寂寞的人。
“梅常卿,我独自一人在此,无聊至极,不如,你且关门歇业,陪我前往白鹭山一趟。听说,白鹭山盛产极其精致的彩石,我欲前去寻得几块,以备半月后,爷爷的七十寿辰。我思来想去,觉得你的花圃就在白鹭山脚下,你应该最为熟悉那一带的环境,一定能帮得到我。况且,我还想去你的花圃看看,欣赏一下你所培育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花植,如何?”
“啊?”
梅常卿眉头一挑,直愣愣的看了龙凌儿半响,颇有些无语,关张花坊?寻取彩石?游历花圃?
常卿花坊可是刚刚开张才一天啊!
这位欢脱活泼,涉世未深的少女,看来是难以体会平民百姓的艰辛生活呀!在她眼里,想必所有人都应该与她一样,吃喝不愁,轻松悠闲,只求每天开开心心,无忧无虑,最好还能时不时的寻些刺激,生活多姿多彩便更好了!
看着龙凌儿一副真诚而又可怜巴巴的模样,梅常卿知道,这白鹭山之行,必定是难以推脱,也只好无奈的点头应允。
“耶!”
龙凌儿尽显清纯可爱的本色,立刻欢呼不已,头也不回的冲出了花坊,边跑边高呼道:“上白鹭山,寻彩石咯!”
话说,她不顾烈日骄阳的炙焰,也不管自己是否识得前往白鹭山的路经,就这么跑出去,真的好吗?
梅常卿一阵愣神,急忙叫住她:“凌儿姑娘,我这花坊尚未关张,可否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