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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到了大厅前,就见厅堂内两个武官正坐着说话,见张贵,王斗等人进来,二人目光都向各人看来。
王斗看去,只见正中坐着一个武官,年在四十多岁,穿着一身的千户官服,上有正五品武官的熊罴绣纹,腰间佩着一块精美的麒麟铜牌,目光沉稳柔和。旁边那人年近四十,则是穿了一身副千户的服饰。
见众人进来,那千户含笑地站了起来,旁边那副千户也随之站了起来。
张贵急行几步,他完全没有了在王斗等人面前的威压,脸上笑得似乎根根短须都在抖动,他冲那千户恭敬行礼道:“许大人,王斗等几位好汉己是到了。”
那千户微笑点头,张贵又回头对王斗等人道:“王老弟,这位就是舜乡堡新任防守许忠俊大人,这位是杜真大人。许大人与杜大人百忙之中来到我们庄内,这是董家庄上下的荣幸,你们快快过来参拜。”
王斗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依军士礼给许忠俊叩头作揖。韩朝几人同样也是非常激动,紧跟在王斗身后参拜。
许忠俊柔声道:“你们起来吧。”
他伸手虚引,如气功一样,王斗等人顺势站了起来。
许忠俊仔细端详王斗几人,见几人都是虎背熊腰,神情彪悍,不由连连赞叹:“果是英雄了得,不愧为抗击鞑虏的好汉!”
他语声柔和,举止间颇为儒雅,腰间悬悬挂着一柄利剑,不过自有一股凛然而威的气势,那是久居上位而带来的权利威严。他旁边那位副千户杜真则是满脸的傲气,以居高临下的气势看着王斗等人。
张贵接口道:“这都是徐大人与许大人指挥若定,我们董家庄才有此等大捷()。”
许忠俊含笑道:“张贵你越来越会说话了。”
张贵裂开大嘴笑起来,王斗抱拳朗声道:“防守大人过誉了,鞑虏荼毒乡里,此值国家多难之秋,王斗等身为大明官军,惟有以死报效国恩,纵使战死沙场,也不过马革裹尸而已!”
张贵等人都是点头,许忠俊看着王斗也是现出惊讶的神情,王斗气度沉稳,举止得体己是让他满意,此时再听到王斗慷慨激昂的话,真看不出他只是底层粗野小军出身。
他与杜真互视一眼,沉吟道:“王斗你可有家学传承,可有读书识字?”
王斗抱拳大声道:“先祖王虎曾是戚帅麾下,当年随戚家军南征北战,后隐居乡里。王斗自小便与家人习武练字,一身所学,都是传自家尊先祖!”
许忠俊不由动容:“原来是忠良之后!”
他上下打量王斗,脸上己是现出热切之意,家学渊源,又有一身好武艺,此等人才如能招揽麾下,足以让自己如虎添翼。不过……这王斗是自己属下张贵的直领官军,直接向他要人不妥,不用急于一时。
他心中沉吟,而韩朝等人此时才明白,原来王斗先祖曾跟随过戚爷爷,怪不得他见识武艺都如此出众!想到这里,几人跟随王斗的心思更为热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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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忠俊含笑勉励了王斗几句,然后他脸容一正,唤随从过来,捧着官衣告身等物。
王斗等人知道正戏来了,一时有些紧张,个个站得笔直,连张贵也是正襟危坐下来。
许忠俊来到王斗面前,温和地道:“王斗,你斩获东奴有功,功实可嘉()!本官奉上令厚赏以励士气,王斗你斩获级三名颗,缴获无算,着升实授两级,赏银六十两,紵丝一表里,今后你仍需尽心戮力,不负委任才是!”
王斗大声答应,他跪下一一接过许忠俊交来的腰牌告身,官服印鉴,赏银紵丝等物,心下欢喜非常。
看手中各物,这升职了就是不一样,那总旗腰牌用上好铜木所制,拿在手上沉甸甸的。信鉴铜印也是制作精良,还有那紵丝布匹,摸上去是那么的舒服。
还有拿到手上的赏银,也是那种上好细腻的金花银,二十五两一锭,弧束腰,锭中钤有两个戳记。这种银子一向是上解国库,所以铸造得极为完好,铭文,时间、地点、重量、银匠、监铸官员等一应俱全,所谓雪花银就是这种了。
不过此时王斗拿到手的赏银是六十两银子,原先他报斩三级,按理说应该拿到赏银九十两才是,不过大明旧例经手的银子都要克扣,而且此次军功上下高兴,己经算是克扣得少了,九十两银子他拿到手的足有六十两之多,己经算是非常难得了。
看向韩朝等人那边,他们也是一一有赏,各人都是非常高兴,不管是手上的腰牌告身,还是官服印鉴等物,都是翻来覆去的看个不停,特别是齐天良,裂开大嘴傻笑个不停,连道我老齐也有这一天。
看到王斗等人的样子,许忠俊与张贵几人都是相视而笑,王斗几人的心情他们可以理解,想在几天前,当他们得知自己升官时,那举止也比王斗等人好不到哪里去。
许忠俊呵呵笑道:“好,各赏己毕,看时候也不早了,张大人,是不是该开席设宴了?”
张贵忙道:“不错不错,是该开席设宴了,来人,给我摆酒,给众好汉夸功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