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貌并不好看的摊主,轻轻地在自己的桌子底下踢了一脚,随后将自己身前的这个骰蛊给揭开了。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轻轻踢了一脚的同时,他身前的吕野,这个时候也是将自己身前的那扇桌子给轻轻的晃动了一下。
于是当这摊主将自己的骰蛊给揭开的时候,脸上再一次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鱼虾蟹!我又赢了。给钱给钱。”吕野看着自己身前那三颗骰子所浮现的图案,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边的赌徒们中了的自然是欣喜万分,没中的这个时候也是万分懊恼。
“彼其娘之!你这摊子是不是被鬼附了身,都连续出几把鱼虾蟹了!”立刻便有输了钱的赌徒这个时候赤红着眼睛,直接开骂。
“哈哈,你这话说的就有点不对了。只需你赢钱,不许我们赢钱是吧?谁教你不压的?压葫芦,真是笑掉大牙!”
吕野的脸上这个时候却有着一丝丝的笑意,其实吕野早就知道身边这个中了钱的,是这中年摊主的托。这也是这种小赌摊上常见的套路,一人开赌,一人做托。只有这个样子,才能够吸引到足够多的人参与进来。
那中年摊主看着吕野压下在虾上面的那三两银子,这个时候他的脸皮更是不断的抽动着。身后一人狠狠地踢了这中年摊主一脚,最后这摊主还是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有赖掉吕野的赌资,递了三两银子给吕野,但是眼神之中所透露出来的感情,却是恨不得把吕野给吃了。
吕野吹了声口哨:“喔喔喔……赢了钱去吃饭咯。”
表情自然是十分欠揍的,但是这摊主却是无可奈何。吕野将这赚过来的六两银子全部都揣在兜里,吹着口哨离去。
一边的一个赌徒拉住吕野,讨好道:“这位小哥……不要急着走嘛。”
吕野看着拉住自己的这个人,有些困惑道:“怎么,有事?”
这人拉着吕野,看了一眼赌摊周围,于是拉着吕野道:“小兄弟咱们那边说。”这人指了指那边人流不多的大街上。
吕野心中觉得好笑,但是还是跟着这人走了。倒想看看这人想做些什么。
到了大街中央,这人谄媚一笑,边走边道:“我看小哥今天手气好,能不能将这门赌的手艺……教教我啊。”这人看着吕野,十分希冀。
之前吕野在赌的时候,几乎是百分之百的胜率。这自然就落入了有心者的眼中。就像那位摊主,这个时候就是恨不得将吕野给生吞活剥。
吕野闻言一笑,随后又立刻正色,故作严肃状道:“我这门手艺,是家族之中独传的。而且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庶。怎会因为你这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就传授给你?”随后又看似是不屑一样的说道:“而且我家族内有言,是绝不会传给如你一般滥赌的人的。”
这人仿佛是受了什么奇大的委屈一样,不服道:“我滥赌?我怎么就滥赌了?我每日不过才赌十两银子。一旦输光,必然停手!我这像是一个滥赌的人吗?”
吕野听到这里,看着这人的眼神微微有些变化了。细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人,此人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身上穿着的衣服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是似乎是精细的绢绣而且十分的优雅,隐隐有着一股看上去应该是一个华贵人家的子弟。
吕野在心里却是微微撇嘴,这厮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哼,最看不起他们了!不过还是想要和他们做朋友啊……。
每日输十两银子,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建安三年,寻常的普通五口之家,一年的吃穿用度折算成银两,大概也就在三四两银子的样子,此人居然能够每日在赌摊上就消耗掉十两银子,绝对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子弟。
于是吕野摸着并没有胡子的、光滑的下巴,看着这人说道:“哦?是吗?”随后又做出似乎有些兴趣的表情道:“那你为什么每日都有去赌摊上赌博呢?”
这人的脸上露出向往的表情:“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家三叔,当初就是赌徒出身。现在已经挣下了滔天的身家。我就是想看看得赌到什么程度,才能够成为我家三叔那样的人。”
吕野闻言,在心里微微撇嘴。
心道就你这样每天输十两输下去,不去思考里面的猫腻,你就算是再赌一百年也不会成为你家三叔那样的人的。
至于他家三叔,或许就是一个地痞出身,而今乘风扶摇而上,成为了这个傻小子心中的偶像吧。
随后这人又对吕野说道:“怎么样,你愿不愿意教我?如果你能够教的我逢赌必赢,到时候我就每日给你一两银子如何?”
吕野轻蔑一笑:“以我的本事,还缺你这一两银子?”
事实上吕野的心中这个时候已经是打定了主意,要结交这个家伙了。但是欲擒故纵的手法,吕野早就玩的十分娴熟了。
“也对啊……,你有这本事,自然是不会缺钱的。”这人脑海之中不断地想着,似乎是想要用一个两全的法子,让吕野答应教他。
“那要不这样吧……只要你能够教会我。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好不好?”
吕野闻言,更是不屑的一笑,作势欲走:“我要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你也能给我?我要日行三千里,朝出许都,暮至长沙。你能做到?滑天下之大稽!”